打开门的士兵与挂在梁上的黑衣人来了个面对面,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射击出去,不想女兵就好似没看见的在屋里乱搜起来,外头又有女兵过来,长剑再度握紧,却见那妆模作样的女兵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这屋里什么都没有!”
然后勾着两个另外女兵往外头去了。
黑影从梁上跳下,就见地上的血迹被巧妙处理了。这人为何会帮她?难不成是马芳的属下?心里猜测着这种可能,便压下心中的疑惑静待禁军搜查过去。
“替我找一身女人衣服,要尽快!”桌上搁下一块银锭,郑伊方进门就听到这一声吩咐。
大晚上的他一个男子上哪里去找女人的衣服,这事换做以前还真难办,只眼下也是凑巧,他和甘霖经常扮女人外出谈生意,这女人衣服恰好有那么几套。
默不吭声的转过身,不一会儿捧出一件缎面儿长衫,底下连着里衣里裤,除了兜肚,一套算是齐全了。
处理好伤口,黑衣人皱着眉头,衣服不怎么样却也只能将就着穿,将发髻束好,人打开窗户飞速跃了出去,等郑伊再敲门时,里面只剩下银子和几件染血的夜行衣。
原本准备偷袭的一行人,在草丛埋伏了近两个时辰后,被告知取消此次计划,所有人都带了一股怨气看着发令者。
“你这大费周章的来到这,就为了让我们呆在这傻等一天?”洪莲掀了掀眉头,纵使她性子木讷这会儿也觉得自己被人耍了一把。
其他小将更不用说,一个个手中的剑都捂热了准备大干一场,却没想到得了终止的命令。即便他们不说话也能从各自的眉眼中察觉出对此命令的不解和抗拒。
“就说你们脑瓜子不灵活吧,还一个个的不信。”柳宁鄙视的抱胸。“我就说一点,现在我们冲过去跟那边打开城门攻过来有什么不同?”
“城门只要打开,敌方的探子就会察觉,立刻会通知北蛮人迎战。翻过山可以躲过探子查探。”一位小兵很快将不同分析出来。
柳宁点了点头。很赞同的道:“是这么回事。可是你再想想,突袭我们能得多少好处?”眼睛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就我们这几个能吃下多少?”
人数不足是个残酷现实的问题,大家伙儿都沉默不语了。
“眼下之计,我们需得绕到敌军内腹去。了解对方情报再伺机而动。”其实吧她就是垂涎北蛮子的兵器蛮久了,谁叫自己手里连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呢,她绝不会说穷到看见蚊子都是肉了,谁叫她有做土匪的潜质,被盯上的自认倒霉吧。
羧三坪镇不算小,却不像大城建有护墙,也许是北蛮人太过自信他们自己过不去的坎别人也无计可施,所以连个夜间巡逻军队也无,这就方便柳宁几人大摇大摆的进了镇。夜里还有几家店铺开着门,只生意惨淡得很。想来叫北蛮人压榨了不少。
“店家,住店!”银子往桌上一甩,将昏昏欲睡的老掌柜给吓醒了。原来止望在这一道上征点商队的住宿伙食费,不想刚到生意好转没多久就碰上战乱,生意惨淡了不说。三天两头还叫北蛮人搜刮一顿。是以对这日子也没抱多大希望,一个人无聊着发呆,坐着坐着就晃神了。
“住住……住店?”老掌柜半天反应过来,站起身一见盈盈带笑看着她的一群年轻后生,使劲眨了眨眼。自打仗以来,她就没见过好脸色的住客了,还是几乎要绝迹的年轻女人。“哎。要几间,上房还是下房?”暗地里掐了大腿肉一把,又疼有喜,可真不是在做梦。
“五间上房!”一句话丢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肖校尉看得一阵肉疼,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浪费了。军资还严重不够呢,大伙儿的军饷都拖了两月了,就按柳大侠这么破费,过冬的衣物都买不来了。
几个小兵却不同,一个个眼冒红光。果然是大侠,出手就是大方,这一趟出门算是来对了,回去侃大山有料了。
老掌柜对这几人的来路虽然觉得奇怪,但在敌营中生存下来的都是人精,自然不可能做出傻事来。催促里头歇下的伙计出来,端茶送水热乎乎的招呼上了,那些个小兵憋屈狠了,一个个洗了个遍热水澡,也不要小伙计提送,自己操手,溜活得很。
柳宁默许的看着,最后肖校尉实在憋不住也跟着去凑热闹。洪莲倒是没所谓,她每日都泡在药材中,清洗身子是日常必须。柳宁一个人晃到小厨房找吃的,瞅了瞅堆放在架子上的菜,面色有些发臭。
想不到这羧三坪已经到了新鲜蔬菜也无的地步。叹息归叹息,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清理葱蒜姜,抓了水盆里仅剩的一条鱼,两三下就解决了。待大家洗好找进来,就闻得阵阵菜香味儿,引得各自的肚皮咕咕直叫,就是老掌柜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愣着干啥,上来端菜!”飞了几把眼刀,手上将蒸熟的南瓜揉碎,放上调料等物又抓了半碗糯米饭倒进去,几下揉搓,捏成圆子放油锅里炸。待她忙活完,大伙儿都瞪着桌子眼睛发绿了。
“都吃吧,不用客气!”收买人心那什么,向来都是餐桌上的学问,柳宁招呼店里的伙计跟掌柜一起入座,两张四方桌拼在一起还有点儿挤。老掌柜不好意思吃白食,抱了一坛酒过来。
“店中没什么好酒,就这一坛埋了五年的梨花酿!”
老掌柜的眼神有点古怪,想来这酒中是有文章的。
“有总胜于无,何况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