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罢黎南枫又直起身子,面上恢复了笑意,喻疏婵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喻观山感觉这两人再说下去场面很可能无法控制,赶紧催她离开,
“我与王爷还有正事要论,你先回屋吧!”
岂料黎南枫竟道:“午宴只管尽兴,不论政事,郡主留下便是,咱们也好培养感情。”
谁要跟他培养感情?只会相看两厌罢了!不过他既开口,她也不能当众驳他的面子,得趁机好好整他一番才是!
喻观山还以为她会一口拒绝,未料竟然点头答应,嘴角还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也不晓得这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样,安王已然相留,他总不能再赶她走,只得允她在此,背过身去特地叮嘱她千万注意分寸,莫再说那种让王爷下不来台的话。
喻疏婵点头如捣蒜,满口应承着,保证乖乖用膳不惹事。
然而菜已上来,她却不动筷,瞄向安王,笑得无害,“我喜欢你面前的那道莲房鱼包。”
意思就是让他夹菜咯!会意的黎南枫也不拒绝,温笑着为她布菜,“你可知这道菜的做法?”
想为难她?哼!没那么容易!疏婵对这些本不感兴趣,恰巧有一回听黎东岳说起,她才默记于心,黎南枫想借此笑话她,当真是打错了算盘,
“把莲蓬去瓤截底,保留上头的孔洞,用酒酿香料加鲫鱼块将孔装满,再拿之前截下的底封住,放入锅中蒸熟即可。”
利索道罢,喻疏婵微扬小脸,冲他得意一笑。但听他又补充道:“这道菜品所取的莲蓬必须是莲花花瓣刚刚落下的稚嫩莲蓬,细滑的鱼肉透着莲蓬的清香,十分爽口,回味无穷。”
知道得居然比她还精细,疏婵顿感不悦,“你既晓得又何必问我?”
他既问出口,自是有原因的,“只是曾听闻观山说你小时候吃鱼被刺卡住过,往后便再不肯吃鱼,为何今日会对这道菜感兴趣?”
还不是因为黎东岳给她夹过一回,即使她对鱼肉有偏见,也不忍拒绝九王叔的好意,硬着头皮尝一口,这才发现如此鲜美,也就愿意吃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人的喜好都是会变的,以往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黎南枫抚掌而笑,“我也是这么认为,本王等待着郡主对我态度转变的一日。”
得!说什么都能扯到这件事,喻疏婵干脆装傻不接话,垂眸品尝菜肴,故意为难他让他一直夹菜,连喻观山都看不下去,呵斥她不得无礼,
“怎可对王爷颐指气使?不会叫丫鬟么?”
丫鬟赶忙上前,却被安王摆手制止,“无妨,郡主与我有婚约,我来伺候她也是应该的。”
心知她想惹恼他,等着他发火再故意挑刺儿,这样的旧把戏他又怎会上当?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让她无可挑剔,最后懊恼的便该是她了!
未达目的,喻疏婵气呼呼的看着碗中的菜,浑然没了食欲,明明是饿着的,但就是吃不下,主要还是眼前的人不对,若然坐的是黎东岳,她必然是赶也赶不走的,干脆搁下筷子,淡淡道:“我用好了,先行一步,王爷慢用!”
未等他应声,疏婵已然起身,喻观山也没留她,深知她容易着安王的道,还是少说少错,万一疏婵真把安王惹恼,坏了婚事岂不麻烦?唯有两人真正成亲他才能放心。
回屋后的疏婵准备午歇,然而躺在帐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黎南枫和她大哥的话,一面信任着黎东岳,一面又忍不住琢磨那些细节,似乎的确是经不起推敲,比如彩心为何当晚不挟持她,偏要等到次日,若无目的真的说不过去。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多想跑到黎东岳的面前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回本该问的,喝醉后浑忘了这回事,只字未提,这回再装病肯定是无用,看来她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耿直的大哥一向反对她和黎东岳来往,上回已声明是最后一次,肯定不肯再帮她,那就只有找二哥。
喻行川是个好说话的,前提是得许他好处,疏婵过去找他表明来意却被他一口拒绝,“说好的帮我问问风荷,到现在都没结果,还好意思再来央我?”
一拍脑门儿,疏婵这才想起自个儿竟然忘了这事儿,实则询问与否都是一样结果,风荷肯定是不愿的,疏婵顾左右而言他,
“我有个疑问,二哥为何只看中风荷,对细雨视而不见呢?她生得也很标致啊!”
摸着下巴,喻行川中肯的点评道:“单论相貌的话,细雨的确也算秀丽,只是这丫头太凶悍,跟你的性格如出一辙,我一听到她的大嗓门就对她失去了兴致,而风荷不一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最是令人心动!”说着他又开始陷入美好的幻念之中,奈何风荷是疏婵的人,他才一直忍着没下手,问她总是被敷衍,喻行川甚为不悦,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要风荷,办得到哥哥就带你去见九王叔,否则免谈!”
虽然她很想去见黎东岳,但也不能为这个而出卖风荷,她若开口把人指给她二哥,风荷也不敢有异议,可若真这么做,她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啊!疏婵不愿牺牲自己的丫鬟,问他能否换个条件。
喻行川坚决摇头,走投无路的疏婵只好使出杀手锏,“忠勇公府的千金赵意香约我去西郊游玩呢!我们两个出门若是遇见贼匪又该如何是好?想找个人保护我们,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