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点点头,不语。
而此刻,凌予真是气得恨不能将小儿子给掐死!
他跟靳如歌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他们还没说一个字,这小儿子却拆了后台来告诉女儿,说她不是他们亲生的!
不过,想起小儿子跟女儿的恋爱关系,还有母亲女儿与他们的亲近程度来看,在亲情上,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算你运气!”
凌予捏着拳头说了一句。
凌冽心里忐忑,尽管知道父亲不可能动手打他,但是父亲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
这会儿,他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直跳,只觉得自己当年高考都没有现在这般有压力!
凌冽不甘心,于是不怕死地问了一句:“爸爸,我想跟蕊蕊订婚。”
凌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只要你们都肯努力,这一天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靳如歌跟女儿手牵着手从食堂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树荫下凌予的车子发动机还开着,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走过去,打开车门。
凌予从车里下来,钻进了驾驶室,而靳如歌也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好,凌冽牵着洛天蕊坐在后面。
靳如歌道:“距离你们晚上的韩语课还有好几个小时,今天你们表现都这么好,下午有什么打算?”
凌冽看了眼洛天蕊,嘴角边噙着淡淡的微笑。
那一抹宠溺的眼神,一如当年小天凌看着小珠珠,也让凌予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放心了不少。
靳如歌还在等待孩子们的答复,凌冽宠溺的目光也轻轻柔柔地落在洛天蕊的小脸上。
洛天蕊眨眨眼:“我不想出去玩,只想找个有空调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她说的是实话。
这几天,每天早上五点半就吹响的起床哨,对洛天蕊而言实在是一种折磨!
尤其她的韩语课每天晚上九点半才会结束,跟着凌冽一起归队,再洗漱完毕,都十点多了。队里是十点钟准时熄灯的,每次,她都是打着手电筒照亮,一个人踩着拖鞋抱着脸盆从洗手间爬回床上去。
而且,盛夏的夜晚不仅有蚊子,还特别憋闷,燥热,经常洗的清清爽爽地出来,躺床上不一会儿就一身汗了,头顶的大风扇虽说力道很足,可是噪音也很大,她根本睡不好觉。
以前,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每天都不知道要干嘛,虽然无聊,可很悠闲,也很惬意。
可如今,她总觉得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凌冽心疼地拉着她的一只手道:“那就去大院公寓吧,在那里睡一觉。”
凌予没说什么,直接将车子开到超市门口停下,从钱夹里取了两百块,连同大院公寓的钥匙一起,往后一递:“下去买点吃的喝的,晚餐可以自己做,上韩语课不能迟到,晚上熄灯前必须归队!”
“知道了。”
“哦。”
两个孩子分别应声后,就瞧着凌冽伸手接过钥匙,装裤兜里,然后将两百块钱塞进了洛天蕊的手心里。
待他们下车后,凌予的车子便缓缓离去了。
车上,靳如歌依依不舍地看着一双儿女,抱怨凌予:“你怎么这么小气,就给他们两百!”
要不是靳如歌暗地里让孙浩然帮忙给这对孩子充了饭卡,这对孩子在部队里还不得憋屈死?
凌予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们一个下午,加一顿晚饭钱,两百块还少吗?如歌,乐池打电话告诉我,裴心过去十六年里,一整年的零花钱加在一起,还不到5块钱,天祈给她准备了个钱包,里面装了四百块钱,她愣是拖着晏西晏北跑去了银行,存了380块,自己留了几十块钱装钱包里,还说,欠天祈的七夕节礼物决定自己动手做,就不花钱了。她回去之后,还小心翼翼地找地方放银行卡,还怕丢。”
靳如歌听完,满头黑线。
380块还要专门办个银行卡给存起来?还怕丢?
恍惚间,她仿佛想起自己当年在巴黎生双胞胎的时候,那段时候,是她日子过得最艰辛的时候,若不是慕希宸跟丹尼尔帮着,只怕她那会儿为了省钱,连一天只吃一顿饭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这么一想,刚才凌予给了那对孩子两百块,真的算多的了。
靳如歌叹了口气:“你做的不错,浪费确实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凌予伸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道:“这个世界上,贫富差距是永远无法消除的界限。天祈跟裴心在一起,其实也是一种锻炼,从裴心的身上,我相信他也可以学会很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他以前所不曾体会过的。”
靳如歌莞尔一笑,任由丈夫载着自己离开了北山军校,她知道,儿子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凌予的双眼!
当凌冽手里提着两兜东西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洛天蕊正双手捧着汽水,美滋滋地喝着。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倒也开怀的很。
期间,凌冽时不时就会冲着洛天蕊撒娇卖萌,嘟着嘴巴凑上去就要喝她的汽水。
她笑着将吸管送至他的唇边,他张口即将吞没的时候,她忽然撤走,让他喝个空,如此反复了几次,阳光下她的笑容越发灿烂,而凌冽盯着她的眼神,也越发幽然。
等他们回到了北山公寓,洛天蕊舒舒服服地脱了鞋子,赤着脚就在地板上跑来跑去,快活地像只小鸟。
凌冽见了,咧嘴笑。
这间公寓,还是母亲当年18岁的时候跟父亲一起住过的地方,很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