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还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我们早见过,没想到,世界是这么小。 ”
裴罕仔细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绑架的那个人和眼前的人身高胖瘦很像,甚至隐隐感觉连气质都很像。
站在我面前的刘岸铭老师的形象一下子坍塌,不但没有丝毫老师应该有的光辉,反而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玷污了老师这个职业。
刘岸铭自从裴罕开口之后目光变了,不过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像是扯破表面的油布,看起来倒是清晰许多,舒服很多。
“早知道你这个小子不简单,没想到你还真的认出来了,不过你认出来又怎么样呢?你有什么证据那是我?我还可以说你诬陷我。”
“啧啧,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啊,刘老师见过识广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他,原本以为他对我心有不满只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还有这岔。
刘岸铭看着我的眼神很怪,笑容也有些怪,似乎今天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根本不害怕我们知道真相。
“林同学,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白是白,黑是黑,好人应该是一路顺利,坏人应该下地狱,可是……”
刘岸铭顿了一下,扯唇笑了笑,笑容带着一种莫名的沧桑:“可是这个世界是黑白交织的,这个世界也从来不是公平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一片赤诚最后会变成什么。”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我才不要去管这些道理,我只想问问他有没有作为一个老师的道德。
可是刘岸铭的话还是让我停住了脚步,他说着竟然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一个七尺男儿这样跪在了我的面前:“林同学,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对,我也不求你原谅我,但是苏瑶不是坏孩子,你放过她好不好?”
忍不住一下子皱紧了眉头:“你先起来说话,我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你这样逼我也没用的。”
刘岸铭跪的笔直,似乎伸手去拉也拉不动:“劝我起来已经说明你不是一个心硬的人,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这样说,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对你来这里这么担心吗?因为我,因为我们这些老一辈人的恩怨。”
刘岸铭嘴里面的话似乎再也说不完了,被我一把打断:“既然已经过去的事情那不要说了,说那些陈年往事还有什么意思?我也不是您老说得心软,我只是怕折寿,你还是快点起来吧,至于你说的苏瑶,不好意思我不熟,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了我们先走了,这事情说多也多,我还忙着呢!”
刘岸铭眼神黯淡了些许,祝蔺楠向前走了几步将刘岸铭扶了起来,不过语气到是变得有些生硬:“起来吧,一个老师跪在地像什么样子,要是让你的学生看到了怕是再也没有人愿意听你的课了。”
祝蔺楠越说刘岸铭的眼眶越红,摇着头道:“没关系了,我早不配做一个老师,可是不敢,也许被人看到也是一种洒脱。”
空调的温度刚刚好,可是眼前的人却让人有些厌烦,奈何祝蔺楠示意我稍安勿躁,然后听了一个老套的故事。
无非刘岸铭曾经见证过我母亲嫁给我老爸,无非他们两个以前曾经认识,至于他为什么为苏瑶求我,大概是因为苏瑶虽然姓苏,却是他的孩子,可惜苏瑶不认他这个穷困的父亲,但好歹是自己的血脉他不能不管他。
哦,霍启东暧昧的那些对象知道苏瑶差点嫁给霍启东的消息之后全都去找苏瑶麻烦去了,有脑子的还巧妙的给霍启东施加压力,所以霍启东为了和苏瑶划清界限,不但分了手还把和苏家所有的合作全都停了。
我想到过苏瑶处境不好,但是没有想过苏瑶的那个家也不待见她,原来看起来高高在,光芒加身的人,也在泥潭里面挣扎。
可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我当然算不什么清官了,这种事情我自然无能为力,所以听完故事走人了,甚至还带着祝蔺楠好好搓了一顿,回报他带给我的那么多的东西。
可是祝蔺楠似乎不是太满意我的态度,我笑了笑,和裴罕一起回了家。
裴罕是个勤快的人,洗了一堆水果放在我面前还帮我削皮,只是微皱的眉让人有点郁闷,忍不住戳了戳他:“你也是和祝蔺楠一样,觉得我见死不救,觉得我冷心冷血?”
裴罕眼闪过一抹茫然,随后化作认真:“当然不会!裴罕跟了小姐这么久是了解小姐的,那个苏瑶会有现在的下场完全是她自找的,小姐没有必要去帮她。”
叹了口气:“还是裴罕懂我,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她有这个结果还真是她自找的。”
裴罕将水果摆好放在盘子里面,然后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小姐以前看事情看的更清楚了,但是有一件事情裴罕还是想提醒小姐一下。”
裴罕不笑的时候本来自带一种严肃的感觉,认真起来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捂住我跳得有些快的心:“有什么你直说吧!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客气什么。”
裴罕不知道在顾及什么,语气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在我强烈的眼神催促之下他还是开口了:“小姐想做什么其实没有必要在乎祝蔺楠的看法的,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思维不一样,所以看待事情的方法也不一样。”
有些事情放在心底没什么,顶多黑夜发酵一下,或许睡着了发酵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被人剥开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