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茹,你听我说,我有办法,这是我们能够带你母亲出去的唯一办法,她定也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再者,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尸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经过赵润之的这一提醒,沈君茹猛然清醒了许多。
先前,种种迹象让沈君茹猜测,她母亲的尸身在云南风的手里,云南风,便是云姨娘的娘家胞弟,沈香凝后来也找过他,至于两人密谈了什么,沈君茹不得而知。
后来又派了映月前来查探,然而连映月都重伤而归,这个云南风…是个棘手的人物!
沈君茹有些颓然的跌坐在沈夫人的尸骨身边,双手环抱着膝盖,漆黑的眼眸透着几分茫然无措。
赵润之说的没错,想要将母亲的尸骨带出去,那么只有…火化!
她微微背过了身子,双手紧紧拽成了拳,身子几不可见的发这抖儿,微微闭着双眸,深吸了几口气,她才缓声说道。
“那…就劳烦赵大哥了。”
赵润之将她扶了起来,让她转了个身,背对着沈夫人的尸首,推出了几步,说道。
“不要转过身子,味道会有些难闻,你往那边去。”
想要将骨头烧成灰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君茹也不知道赵润之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她只是看着那无尽的黑暗,足足等了靠近两个时辰,鼻息间的焦灼味才渐渐淡去,她枯坐在冰凉的地上良久,久到连身子都凉了、僵硬了。
却猛然听到了赵润之那一向清润的声音。
“君茹…”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尚且还有些余热的小小包裹放到了沈君茹的手中。
一点点大,曾经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最终只余下了这么一点,只余下了,这一捧灰烬。
心酸和无力让她止不住的落泪,她并不觉得落泪是一件对羞耻的事,伤心了哭,开心了笑,这本就是人的七情六欲的情绪。
然而,人们总是会用各种面具来掩饰这些情绪。
有时候,能够放声笑,放声哭,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赵润之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只是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不住的抖动着肩头,一下又一下,低低的压抑着哭泣声。
他自小未见过父母,只有姑母一人将他抚养长大,姑母便算是他的母亲,换心而处,若此刻他手中抱着姑母的骨灰,他怕是也不会比沈君茹好上多少。
然而,他们的时间不多,沈君茹宣泄了一会,便抬袖摸了摸眼角,将那布包裹着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再开口,声音嘶哑。
“赵大哥,我们走吧。”
赵润之微微点头,抓过火把,一手扶着腿脚有些僵硬酸软的沈君茹,两人沿着不知尽头的甬道缓缓走去…
……
映月再次惊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际微亮的时候,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身边没有守着的人,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快要燃烧到了尽头。
“映星?采薇…采荷…有人在么?”
听到动静,守在外踏上的采薇忙披了衣服跑了进来,一手拿着一个烛台,微微照着亮儿。
“你怎么起了?天还未亮,再睡会吧?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我…”
“小姐呢?大小姐回来没?”
映月却不管其他,一把抓了采薇的手,急切的问道。
采薇微微一愣,映月昏迷两日,一直在这屋内床榻之上,根本不会知道大小姐失踪的事,为何有此一问?
“你不是说大小姐一回来便请她来见我?我有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要与她说,你快,快去请大小姐,快啊…”
采薇这才回了神,疑惑的看着急切的映月,犹豫了一下,微咬了唇.瓣,这才说道。
“映月,先前看你受了重伤,不忍说,但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大小姐她…她失踪了,我们遍寻不到,到天明,便是一天一.夜了。”
“你、你说什么?”
映月一阵惊愕,面上有一瞬间的苍白,紧握着拳头,懊恼的说道。
“还是…还是来不及了么…”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叫映星来,还有大少爷,我知道大小姐在哪,一定在那,一定在!”
采薇不知道映月那几天都经历了什么,但她能听懂映月的意思,她必然是知道了什么,才被对方重伤,而对方明显是冲着沈府,冲着大小姐来的!
……
天际大亮的时候,守着地窖的几个莽汉正在酣睡,却在下一刻被一阵“轰隆…”的爆炸声惊醒,三个莽汉莫名的对视了一眼,指挥着其中一人,道。
“老二,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三,你去看看里面那两人还活着没。”
老大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边吩咐道。
那两个高大的莽汉虽然不满,嘀嘀咕咕的咒骂了两声,但还是各自去了所指派的地方。
老三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摸索着将门锁打开,然后推开了门,一时间,里面的黑暗让他没看清地窖里的情况,微微揉了揉眼睛,转身取过火把在里面扫了一下,便惊呼了出声。
“卧槽,人跑了!”
老大愣了一下,忙从石凳上爬了起来。
“你说什么?这地方怎么还能跑了?出口都被我们堵着了啊!”
老大不信邪,接过火把走了进去,然而地方就这么大,若不是留下的种种痕迹,他们都要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关过人!
“艹,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
这地方,便是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