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瑾行揉着头醒来,满室徒留欢好之后特有的靡靡之气,而叶丝蕴……早已无人去影踪。
少帅悲伤的抽了抽鼻子,发现自己果真是被那女人给白嫖了,并且自己还挺食髓知味……
“啧,不争气,老子苦守了二十八年的童子身啊……”
袁瑾行神清气爽的起身穿衣,半个小时后,他总算在橘子洲头找到了自己那群被人玩得团团转的傻大兵。
“肖连长,我并不记得曾下达过让你提前撤离叶公馆的命令。”袁瑾行打马走过嘈杂码头,骠壮黑马高傲甩尾,神气得很。
连兵营队军姿笔挺,肖连长上前打报告:“报告少帅!您于昨天下午四点钟让我撤离叶公馆!”
袁瑾行坐在高头大马上,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亲口这么告诉你的?”
“这倒不是,”肖连长站得笔直,“是张探长和王副官跟我说的,叶公馆由巡捕房负责,我被您调到了橘子洲头。”
袁瑾行轻轻踢了踢马腹,黑马开始左右踱步,“肖连长啊,你果然是个牛脑袋。”
“啥?”一听这话肖连长把眼睛一瞪,“听少帅这么说,俺这是又犯错儿了?!”
“蠢东西,你把叶丝蕴给放走了,”袁瑾行神色冷沉,嗓音轻鸷,忽而拔高震若惊雷:“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快把码头给老子围起来?!要是搜她不出来,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被人白嫖了的袁瑾行心情格外暴躁。
肖连长虎躯一震,觉得今天的少帅真是格外冷酷无情不讲理,吓得高声应下后连忙开始盘查码头。
袁瑾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片拥挤嘈杂的码头,眸色深沉,眼底墨色翻涌。
叶丝蕴,你不是要跟我玩儿心理战么?行,我陪你玩儿。
……
……
昨天下午,袁瑾行进入叶公馆后就与被张邑林骗去了巡捕房的王野完全失去了联系,夜色将浓时,张邑林暗中挟持王野来了趟叶公馆,在庭院逗留了片刻后才出门。
王野是袁瑾行最为信任和亲近的副官,由他‘见过’少帅后亲口说出的话,肖连长这死脑筋又怎么会怀疑?当时话都没多问一句就整兵肃容来了橘子洲头,并且警觉的守了一夜,势必要拦截下偷渡而来的北洋‘间谍’。
袁瑾行懒得怀疑叶丝蕴将肖连长骗来码头的用意,水路与陆路,码头和车站,叶丝蕴若想离开容州,不外乎这两个选择。
叶丝蕴心思多变,若真是按昨晚她对袁瑾行所说的挑衅之言,看她那嚣张劲儿,三天内她势必会来码头当着整个皖军二连的面乘轮船离开。但此行为太过刻意,保不齐是在利用袁瑾行的多疑打心理战,前脚袁瑾行刚封了码头,后脚叶丝蕴就上了北上的火车。
一人心思奇巧智计百出,一人性子多疑老谋深算,一场心里战下来,不过是看谁的思维误区埋得深。
……
……
七点过半,袁瑾行亲自现身于橘子洲头。
他现在没心情跟叶丝蕴玩儿这些猜来猜去的游戏,选择码头不过是因为——她说过,这次不会再骗他。她既然用二连指路摆明了会从码头离开,他又何必再耗功夫去盘查火车站?
八点过半,码头无异样。
袁瑾行的心中头一次生出了烦躁和焦虑。
九点过半,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王野被人扔在了洋人教堂。
时间每过一分,袁瑾行的心情就更沉重一分,
今天的容州和往日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虹口酒厅繁华无比,十里洋场纸醉金迷,气氛简直平和得让袁瑾行想砍人。
十二点半,袁瑾行直立站在码头的背影已经神似望妻石,匆忙赶来的闻香识神色惊惶的打断了袁少帅难得凄凉哀婉的惆怅男儿心:“袁!瑾!行!你特么的装什么寡夫呢?!老子的骨戒呢?!骨戒呢!?!”
袁瑾行幽幽回望:“叶丝蕴呢?”
“我特么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帮你找叶丝蕴?!”闻香识神色狰狞:“我的骨戒呢?!那可是老子的命啊啊啊!”
就不该鬼迷心窍答应小栗子!还说跟着叶丝蕴回北都探听情报呢!这才过了一晚,才一晚就断了联系啊!尼玛该不会是小栗子的储身戒指碎了吧?于是没有寄体的他就被天道法则给直接遣送回了命司总部?
连不上命司系统终端,这破任务完了以后她怎么离开这个世界?怎么回命司?!
难道她要留在这个远古时代等待执法司清扫时空漏洞时把她捡回去么?这也太丢脸了啊喂!
“你的命……”袁瑾行一听没叶丝蕴的消息,眼神瞬间垮下,背过身去再次幽怨惆怅:“在叶丝蕴手里攥着呢,指不定已经带着回北都了……”
“**!”闻香识伸出双手狠狠竖起中指:“袁瑾行我艹你大爷的!”
“我大爷土里埋着呢,”袁瑾行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你去吧……”
“袁!瑾!行!”闻香识气得牙痒痒,“瞅你那德行,活该逮不到媳妇儿!”
闻香识吼完后就脚下生火似的急急忙忙奔回云家调兵满城搜寻叶丝蕴下落,而叶丝蕴,此时正在袁瑾行的卧室内四处乱晃。
张邑林急得满嘴起泡:“我的小祖宗诶,您可听我一句吧,赶紧走!那袁瑾行不是个善茬,你可别挑衅他了!”
“我没有挑衅他,”叶丝蕴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裸露的脖颈处布满了暧昧的吻痕,她回眸一瞥,眉眼间多了些以往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