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瑾行冷哼:“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
王野迷糊了:“少帅您的意思是……?”
“叶皁能同意叶思蕴搬出叶家门,这件事本就不寻常。”袁瑾行眼眸微眯,眼底隐有锐利锋芒,“折了我两个哥哥的容州,窃了我南系无数情报的叶家女人,呵,还真是哪个都小看不得。”
叶皁玩惯了特务政权,叶家女儿个个美艳迷人,从容州退去北都时窃取了不少南系情报,就连他的两个哥哥,也被叶皁永远的留在了容州。
袁瑾行闭眼,竭力压下心中翻涌着的肆虐杀意,嗓音冷凝:“你先去休息,好好养伤。”
王野立正敬礼:“得令!”
随后步伐铿锵的走出了房门。
……
……
放下汤匙,叶思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开口问一旁的一兰:“东边儿什么动静?”
一兰递上一碗饭后喝的药汤,声音略低沉:“半小时前王副官回来了,剩下的暂时还不敢探听。”
叶思蕴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对。”
“可是小姐,”一兰一脸犹豫的看向叶思蕴,“您……”
“嗯?”叶思蕴眉尖微挑,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了,又要开始向你家小姐日常告白了?”
“小姐!”一兰羞红了脸,轻轻咬着唇瓣,“一兰是想说正事的……”
“好好好,”叶思蕴淡淡笑开,“你说,我听着呐。”
“那、那我就说了哦……”一兰双手搅紧了自己的衣摆,嘟嘴不忿道:“您、您今日为何要亲那袁少帅?那人看起来就像草包一个,哪里值得您这么委屈自己了?而且、而且您不是最看不上其她小姐的魅惑手段么?怎么今天给袁草包用上了呢?”
“草包?”叶思蕴忍俊不禁,“原来你们是这样看袁瑾行的?”
一兰撇嘴,“难道他不是草包么?”
“还真不是,”叶思蕴敛眸,唇边笑意缓缓消散,“袁瑾行是我见过,最擅伪装的男人,他让我感到……危险至极。”
一兰惊讶:“小姐?!”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任何能强制压抑自己**的人,都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她用手撑着额头,低声呢喃:“隐而不发,最是可怖,袁瑾行呵……看来接下来的日子,确实无法平静了呢……”
袁瑾行心中明明对她有欲,手上却还能毫不留情取她性命,若不是早前部署妥当,现在的她,恐怕真的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袁瑾行从不曾相信她,赶她出叶公馆已算是手下留情,放了她一条生路。可叶思蕴她,有着绝对不能舍弃叶公馆的理由,至少,现在不能。
“那小姐……”一兰担忧的看着叶思蕴,“咱们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叶思蕴懒洋洋眯眼,神情冷淡,“他想找出叶公馆隐藏着的秘密,我帮他找,竭我所能,让他看到我的诚意。”
“小姐何苦这么为难自己,”一兰心里头憋了口气,分外为叶思蕴不平,“这容州咱们可比那袁瑾行呆的久,小姐何必忍他,索性让宋督军去修理他就是。”
叶思蕴轻轻摇头,起身离开了小餐桌,走到窗台前静静遥望窗外天空,过了许久才沙着嗓子小声的说:“袁瑾行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中用,也许不到半个月,容州便会彻底掌握在他手中,届时……我叶思蕴的命,他若想取,便随时可取。”
“啊!”一兰听她这么说,心头瞬间发慌:“那小姐咱们走吧!离开容州!那少帅浑身杀气一看就不是善类,咱们大帅和袁家结下的仇可深着呢,若是容州的警署和兵力都到了他手里,咱们叶公馆的人哪儿还有活路?!”
“呵,傻丫头,”叶思蕴转身弹了弹她的额头:“袁瑾行此人嗜杀却不滥杀,你在瞎担心点什么?”
一兰嘟嘴:“人家担心您嘛……”
“袁、叶两家的恩怨……”叶思蕴揉了揉额头,“这辈子是没有化解的可能了,只希望他脑子清醒点,别牵连到无辜的我。”
“已经牵连到啦!”菲泉小跑着上了二楼观赏厅,小姑娘脸颊气鼓鼓,满脸不高兴,“坏蛋少帅差点掐死小姐!”
“菲泉,”叶思蕴笑着揉了揉菲泉的头,笑意难得开怀:“我给了他气受,要是不找个机会让他发出来,恐怕半月后我就真要死于非命了。”
菲泉歪了歪头,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
该怎么跟她解释呢?叶思蕴有些苦恼。想了半天,叶思蕴眸光一亮,点了点菲泉的小额头,“我们今天是不是设局坑了袁少帅?”
菲泉点头。
“袁瑾行从一开始就对我抱有戒备,我无力化解,”叶思蕴牵着菲泉走到偏厅沙发上坐下,点了点她的鼻子,“我成功激怒了他,他也动手了,可是最终的结果是——我还活着,而他,失手了。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不再去招惹他,他就不会对我痛下杀手。”
“我明白了!”一兰突然出声,语气难掩亢奋:“小姐的意思是……袁瑾行不会对能从自己手中活下来的人再次动手?”
叶思蕴微微勾唇,“一兰真聪明。”
菲泉懵懵懂懂,只是大概听懂了自家小姐性命吴虞,便开开心心的拍起了小手,“好棒好棒,坏蛋少帅不会再欺负小姐了!”
叶思蕴跟着她们笑了起来,眸中却微微失神。
袁瑾行两个哥哥都死在了容州,死在了……叶家人手中,处于南北交界线的容州和平面具被彻底撕裂,暴怒中的袁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