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目光转冷。
冷得仿佛可以将眼前的空气直接凝成寒冰。
不说李玄那数万军人的战死,不说林帅与那数十万士兵,不说衣冠城那二十三万衣冠冢。
他从北往南,一路走来,亲眼见过许多,为了守护百姓,而残缺了的士兵,战死的士兵。眼
前的一幕,让他想起种种所见所闻。
他往前迈了一步,无形的灵力将那破烂的盔甲裹住。那
些衣着华丽,看上去很有修养的几个人,刚刚触碰到破烂的盔甲,便登即色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倒飞出去,无论是什么部位,碰到那破烂的盔甲,就直接断了。
那一处,出现了很是血腥的一幕。
周围的人呆若木鸡,耳边传来,极为疼痛的吼叫声,听那声音,就能知道,那些人究竟在经历着怎样的疼痛。破
烂的盔甲也一阵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人,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是阴鬼之物,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伤害了这么多人?”“
你不要嚣张,这里可是姑苏城,姑苏城之中驻扎有军队,随时会出现!”这
里距离姑苏城很近,本就在姑苏城的管辖范围之内,随时都会有军队出现,他们虽然害怕,但一想到此处,便放心了许多,开始纷纷指责,甚至是直接将破烂的盔甲,归到了阴鬼之物。方
寒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阵冷笑。
那破烂的盔甲,就是为军人,是为了守护姑苏城而战的军人。那
些自以为高高在上,身份不一样的人,一直厌恶的对象,一直言语侮辱的对象。可
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在遇到危险之后,又立刻想到姑苏城内的军人,想起自己需要军人的保护。方
寒冷笑道:“真是莫大的讽刺,在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是如何对待一个曾经守护你们的军人?现在遇到了危险,竟然又想起了军队的守护?”
“我曾听说何为不要脸,可如今见到,才明白,听说的东西,终究不靠谱,只有亲眼见到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要脸!”
方寒接着讽刺,一直走到破烂的盔甲身边,用灵力帮他疗伤。
起初,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驿站管事,他本也不想,让那个破烂的盔甲,上那干净舒适的空中舰艇,只是他身为驿站的管事,不好明面上直说,便就站在一旁,看着那一群人在闹事。不
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要解决的事情,忽然间闹大了,几个人倒飞出去,断了脚。
驿站的管事,连忙招呼左右的守卫,向这里靠拢。每
天人来人往的驿站,他也算见得人多了,一眼就看出,刚才发生的血淋淋一幕,和破烂的盔甲没有关系,而是方寒搞得鬼。只
是,他看方寒身背长剑,长剑不凡,腰悬碧玉酒葫芦,碧玉酒葫芦不凡,而且,方寒满头白发,又英气逼人,让他不敢太过鲁莽。周
围的许多人,也被方寒气度所慑,不敢说话。驿
站的管事站了出来,姑苏城与辉城之间的路线,由他们掌管,这些来往与辉城和姑苏城之间的贵宾,是他们挣钱的主顾。而
且,这些主顾,能坐到空中舰艇的人物,在辉城和姑苏城中,都算得上是有些势力的人物,否则,普通人,哪里会舍得坐昂贵的空中舰艇?
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必须站出来。他
向方寒抱拳,试探道:“客官,大家不是辉城中人,便是姑苏城人,都是邻居,您又何必为了这些许小事,让大家不愉快呢,如果您有什么看不惯的,那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有一定改正,包您满意。”周
围,衣着华贵的一群人,都没有插话,家族中曾经有交代,驿站的管事,并非简单人物,可结交,不可交恶。
此时,驿站管事出头,他们乐得旁观。当
然,他们刚才心惊胆战,此时还未平复,不知道该如何插手。“
是吗?”
方寒抬头,看了一眼驿站的建筑,漠然道:“那就不如将这里拆了算了!”驿
站管事心中早已怒火滔天,还是强忍着,赔笑道:“客官说笑了。”
“说笑?”方寒冷哼了一声道,“你应该感谢那些要急着赶路的人。”
方寒的目光扫过另外两处,那些要急着赶路的人,向驿站管事道:“如果我不是体谅他们,这里就不会再有驿站了。”周
围很多人,那些围攻辱骂破烂盔甲的人,一个个面带不屑,有人在心中暗暗冷笑,驿站虽然是被一些势力掌控,但驿站是朝廷所设,那些势力能够经营,皆是朝廷认可的。放
眼姑苏城和辉城两地,即便是城主,也不敢如此言说,最多只是将掌管驿站的势力换成其他势力而已。“
这么嚣张,我还以为是什么世家子弟,原来不过是个乡巴佬啊!”之前,那个一直对破烂盔甲侮辱的少女,再次开口。
起初,有些害怕的人,都也不再将方寒当一回事。毕
竟,一个说出,要将朝廷设置的驿站拆了的人,除了大言不惭,就是吹牛,除了吹牛,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方寒,显然就是最后一种。他
们打心里,便已经认定,方寒的嚣张,只是没有见过世面。这
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莫说是在辉城和姑苏城的面前,即便是在一个小镇之上,没有任何势力,也会被有势力的人随意拿捏。对
于刚才,那些因要去踹破烂盔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