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废物、垃圾!”
“他们都在骗你,而你明明知道还自欺欺人!”
“什么样虚伪的贱人就会培养出什么样懦弱无能的孩子!”
……
讥讽、嘲笑充斥在耳廓里,
狰狞的疤痕像是地狱里索命的黑无常,
炙热的手掌禁锢手腕,男人睁着猩红的眼,像是滴着血的恶鬼。
“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杀不了人,永远都是废物!”
“开枪啊,贱种!”
……
场景切换,突然间,大火滔天,一浪接一浪,火光亮的快闪瞎眼睛。
温度不断攀升,炙热的火势包裹在周围。
尖叫声,嘲笑声,恐惧声交织着……
崩溃、疯狂、最后一丝理智溃不成军……
“砰——”
枪,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男人双膝重重跪地,胸口迸发的鲜血流淌到脚下,几乎能吞噬心智。
奸计得逞的诡笑,血染下的疤痕面目全非。
“杀人,爽吗?”
……
杀人,爽吗?
耳边一直盘旋着这句话,由远及近,虚无缥缈,却又真实的让人窒息。
心跳,几乎快蹦到了嗓子眼。
而猛然睁开眼,映入的却是单调洁白的吊顶。
身上的被单滑落了一半,时简坐起身,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即使曾经日日夜夜被这梦魇缠绕,如今再做一遍,背心还是被冷汗浸湿……
……
午夜十二点,听说是个撞鬼的好时间。
尽管时简从不信这种没由来的鬼神说。
开窗,跳下,
凉风阵阵,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袭黑衣,黑鞋,外加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时简像是飘零在孤寂黑夜中的鬼魂,完完全全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在衣服上,晶莹的水珠聚积,凝结,滑落。
公路边荒芜的山地上,杂草丛生,而黑夜中高大的树木里漆黑一片,透露着无端的诡异和阴森。
可唯独这中间的一片,寸早不生,光秃的和周围格格不入。
据说,是块死坟。
无名尸都会埋在这里。
可时简却从未发现过半根人骨头,面上更无半点惊恐之意。
不紧不慢踏入,时简拨开杂草,高大灌木丛里赫然出现一个耸立的墓碑。
木头做的,雕刻的四四方方,却在常年风吹雨淋下痕迹斑斑。
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孤零零的墓碑半截都插入了土里,随意的不像是人为放置的。
一年没来,草的长势就如野兽一般迅猛,几乎快窜到时简的腰。
抬手拔掉墓碑周围的草后,时简才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悉数洒在地上。
“来看你了,每年忌日都准备二锅头,莫不是喝腻了才来梦里骚扰我?”
“今年换了一瓶,给你尝尝鲜。”
时简将剩下的小半瓶白酒倒进嘴里,辛辣的味道刺激的神经,没有半点醉意却愈发的清醒。
“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我看到你的脸都想吐。”
“不用时不时跑出来提醒我当年的事,该查的,我都会查清楚。”
“不该忘的,我也忘不掉。”
……
絮絮叨叨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真实实的在跟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在交流。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时简闭上眼睛躺在地上,都快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冰凉的触感传入全身,雨势渐渐增大,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滑落脸颊。
“你他妈自己下地狱,为什么要拉上我!”
……
突然间,一声激烈的碰撞打断时简的思绪。
紧接着,几声枪响彻底将时简拉入现实中。
一辆军用吉普车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车头冒着浓烟,车身被周围四五辆黑色小轿车撞得面目全非。
从这个角度看,引擎盖都翻开了。
前前后后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上拿着枪支或者棍棒,不留余地的向军用吉普车攻去。
子弹撞击在金属外壳上,车窗玻璃被蛮力敲碎,血水混杂着雨水低落在碎玻璃渣上。
突然间,方向盘一转,车身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去,几个黑衣男被压倒在车下无法动弹,抱着双腿痛苦的呻吟着。
紧接着,一抹如鬼魅般的身影从车内窜出来,
安装了消声器的枪声在黑夜中没有半点声响,可被子弹击中发出的痛苦与惨叫声却格外明显。
如凄厉的恶鬼在吼叫。
还好这个地方是荒郊野外,否则肯定会引起群众骚动。
时简将身子很好的匿藏在夜色之中,压着步子悄悄靠近,躲避在灌木丛后面。
男人靠在车轮后面,快速熟练换上备用弹夹,军帽下冷漠的俊脸满是阴羁,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洒在脸上,
温热的液体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腰上的伤口隐隐有裂开的趋势,对方还有一半的人没有解决!
而刚准备探出脑袋,一个子弹高速从头顶划过,直直的打在了护栏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一颗颗弹壳掉落在地上,战事进入白热化阶段。
如此不留余地,看样子是打算直接灭口了。
一个黑衣男人不动神色向车后轮移动,抬手示意其他人跟上,可再一回头,男人不知道何时窜到了他跟前,猛然锁住他的脖颈,将他放倒在地。
卸掉枪支,男人单手卸掉了他的手臂,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