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空没有云彩,没有星子,一眼望过去,及眼的全是光秃秃的石子,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天空似乎也不是天空。
明明是漆黑的天空,整个世界却奇异般的能够看见,也不知那光亮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远处一座乌黑石板桥孤单的横亘在河面上,桥下的河水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能席卷而来,冲上这桥面,奇怪的是在桥的那端一个老婆婆居然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方小小的桌子,古朴的桌面仿佛在告诉人们它经历了多少风霜岁月。
一碗浑浊的看不清是什么的汤摆在桌子上,也不知是在等待哪一位路过的人来喝。
微风拂过,一粒小小的种子自空中飘落在河边,没入石子地再不见踪影。
“起风了啊,这忘川河终于又重新有摆渡的人了么。”打盹的老婆婆掀了一下眼皮,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又低着头不去管其他了。
时间一年一年的飞逝,老婆婆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给这过路的人送了多少碗汤,只是在那个不能称之为下午的时间里感受到了微微的细风扫过脸颊。
抬眼便看见那一大片火红的花多放肆疯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原本光秃秃的河岸变成了一片花海。
“这是…接引之花吗!”老婆婆眼神迷离的望着眼前的花海,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这忘川河边又会开遍这火红的花朵。
一朵挨一朵的彼岸花将原本灰暗的地方装点的那么惊艳,那红色就是这天地的唯一色彩,入眼的再不是那让人透不过气的黑。
“这没有绿叶的花,终究还是太孤单了一点啊。”老婆婆勾着脑袋,仿佛是在梦中呓语。
在那一片花海中,最中间那朵长得尤为艳丽出色,花茎是别的花几倍大,只是在一片开的异常艳丽的花朵中间。那紧紧合拢的花瓣让人一眼就可看见。
“噗噗噗…”一连串的声音自那紧紧合拢的花瓣中间想起,本来安静的花海突然躁动了起来,所有的花全部朝向中央弯下了枝头,仿佛在迎接它们的国王降临一般。
花瓣一片一片的打开,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象,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里面,似乎还没有睁开眼睛,感受到里面的气息,四周的花儿枝头弯的更低。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突然中间的小人儿动了一下。懒懒的大了个哈欠,仿佛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一样。
懒懒的抬起头看着头顶压得低低的黑色天空,花瓣上的小人儿眼神有些迷离,这里,是哪里?
顺着花茎滑落到地上,迷茫的扫视了一下周围比她人还高的花海,转头看着最大的刚刚包住自己的那朵花。
“饿。”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想要将眼前的小天使揉进自己的怀里。
听到小人儿的声音,大大的花茎垂下将花瓣落在小人儿的嘴边。
小人儿看着眼气的一把抱在怀里啃了起来。
待到整个花朵下肚。小小的人儿再不见踪影。
漫无边际的花海里,一长发及腰的女子立在中央,微微带着暗红的发丝无风自动,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刮走一般。一身大红色的长裙穿在身上越发的妖艳美丽,仔细看去那长裙下摆无数的曼珠沙华开的异常的妖娆。
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只用了一根金色发带系住了上层的头发,腰间的金色腰带将纤腰裹得更加的纤细魅惑。那一张脸前所未有的精致,让人禁不住的想要沉沦堕落,漆黑的眼眸比这彼岸花海还要夺目。仿佛只要对视这双眼睛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没想到我居然又重生了!”女子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花海,喃喃自语。
“沙华啊沙华,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还会如当年那般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老婆婆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望着那花海中的女子轻轻问出口。
“再如当年那般不顾性命么?只怕是…不会了吧!”一声轻叹,似是在回答老婆婆的话,又似是在回答她自己。
沙华歪过头看着桥边的老婆婆,对着她盈盈一笑,仿若百花盛开的笑容连老婆婆看到都晃了一下神。
“孟婆婆,沙华可再不会那样傻了呢,以后啊,沙华就在这地狱之畔陪着孟婆婆可好?”沙华笑着从那花海里走了出来,连成一片的花海自动分出一条小径,低垂的花朵像是在迎接自己的女王一样。
“亏你这丫头能看开,还能笑得这样开心。”孟婆婆看着向她走来的沙华,脸上是少有的慈爱。
“看得开看不开又能怎样,沙华终究是做了被抛弃的那个。以后我再不是以前的沙华殿下,只是这忘川河中孤独的摆渡人。”看着桥下汹涌的忘川河,沙华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摇了摇头,以后再不去想那些烦心之事吧。
自那日起,地狱之畔又开满了曼珠沙华,过往的鬼魂从这花丛中经过之时,都会将这一世未了的愿望对着花海说出,而那汹涌的忘川河里一叶小小的孤舟才是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因为那摆渡之人是比这花海更加惊艳的存在。
云渚国,三十八年,云皇五十大寿,普天同庆。
云渚都城青云城,因为是天子脚下,皇城之中,格外的喜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片欢腾。
云渚皇帝登基二十年,一直都是为国为民,算是难得的一代明君,自然是受百姓爱戴称颂。
当今皇上一直以来忙于政事,倒不像是历代皇帝一样三宫六院,只是自古帝王多fēng_liú,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