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洒,义云的全身沾满了赤红色,如同另一个怨妖,不,就像是怨妖的兄弟…
“好吧,只要你打倒我,叶姐姐就是你的了。”义云高举双手,对着怨妖展开空门。同时朗声笑道。
“我可是非常爱着她呢,我们**了哦,这样不要紧么?”
砰!
义云话音刚落,视线那端的怨妖便踏着破碎的石块眨眼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仅仅一拳,将义云如同一块破布般轰到饭店里面,散乱的桌椅被这巨大力量被迫纠缠在了一起,带着那不断吐血的人影重重砸在了大厅一角!
偌大的厅堂都在此刻剧烈的震了震!
“义云!“叶轻眉惊呼一声,她连忙跑向那里。
只见一只虚弱的手从破破烂烂的板凳山里伸出,惨到不能再惨的义云凭借硬生生的毅力慢悠悠挪了出来——此时的他胸骨破碎,有根断裂的肋条不知插到了那个器官里,他已经没有闲心去祈祷到底有没有大出血了。
因为他抹了抹嘴,干张着嘴巴,对着面无表情的怨妖骄傲的比了个中指。
这一刻。
风云都在为这根中指色变。
怨妖愤怒了。无数红色液体从他上半身流出,在怨妖腹中,一个清秀的男孩撕破了前面的赤红色隔膜,对着义云怒吼道。
“叶姐姐是我的!”
郁垒门板上露出的两个小眼睛看着此情此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叶轻眉轻捂住红唇,她看着无言狂笑的义云,娇躯颤抖着流下了眼泪。
小杰从怨妖的身体里慢慢钻出来,赤红色的身躯慢慢消散着,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呐呐不语。
“郁老头你说怨妖是感情最细腻的妖物?我可不认同啊!男人的嫉妒心可是比怨念可要强大一百倍啊!”砸吧砸吧嘴,义云艰难的在废墟里端坐了起来,他再次咳出了一滩血。
“小杰。来吧。”他颤抖的站了起来,道。“自己的东西,就应该自己抢过来。”
男孩迷茫的循声看着义云,看着他的惨笑,神情越发坚定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叶轻眉刚想阻止却被郁垒制止。
“因为撕碎妖体,那个小男孩已经命不久矣,义云想要他毫无负罪感的上路。”郁垒沉声道。“以有血有肉的‘人类’身份上路。”
小杰扬起小小的拳头,冲向了义云,嘴中还在怒吼着。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义云狰狞着脸。亦是举起伤痕累累的拳头冲向了他。
在二人身后,几滴泪花在空中悄然扬起。
大哥哥…
叶姐姐…
爷爷…
婆婆…
小结巴…
二人跌跌撞撞的冲向对方,小小的拳头跟大大的拳头触碰到了一起。然后,小拳头皮肉干涸,开始飘散…
感谢你们将我从宿命的地狱里救赎…
剩下的…
全是欢笑跟眼泪啊….
再见…
………………
中午太阳晒屁股时分,被信息袋叫醒的义云正暴怒的撕扯着信息袋发泄,可是信息袋突然变的像是胶皮一样任义云怎么‘’撕咬‘’信息袋都能瞬间恢复成原样。
也许是发泄够了,也许是撕咬累了,义云理了理乱糟糟的发型打开了信息袋。其实信息袋蛮人形化的。还知道叫义云这个大懒虫起床呢。
【老城旧宅区,未知妖。】看着信息袋提供的信息义云挠挠头皮起床洗漱去了,对于义云来说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妖怪事务员这个职业所以对收到捉妖信息已经无感了,就像是在企业上班接了个大单子的感觉一样。
这是一所建筑最早的一批老旧宅区了。老式的砖瓦尽显沧桑,两栋矮层的楼房中间留着一个狭窄的胡同,楼上的阳台外晾着衣服。
前面的一排矮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义云寻声走到那家人的门口。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正在拿锤子凿着火纸印。【‘’凿火纸印‘’是指把一沓平整的火纸凿出一个个的元宝印,这是民间做纸钱最古老的法子。】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法子凿纸钱,还真是老古董‘’。
‘’年轻人。这你就不懂了只有像我这种亲手凿出来的纸钱在阴间才值钱‘’。
‘’哎呀,我擦,我刚刚那么小的声音他居然也能听到!?。‘’刚想走的义云不可置信的看着仍在专心凿纸钱的白胡子老爷爷。
低头走进这间矮房,里面摆满了一沓沓的冥币和元宝,义云仔细打量了一下蹲在地上认真凿纸钱的白胡子老爷爷,他如枯叶爬满的脸颊上一双深陷的眼窝,凹陷的脸颊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整个身形消瘦的蹲在地上像一个背着壳子的蜗牛蜷缩着。
‘’年轻人要买些什么给阴间的朋友或者亲人吗?‘’蹲在地上的白胡子大爷起身将一叠凿好的纸钱放到桌子上,一脸要来生意的眼神笑呵呵的看着义云。
义云在心里狂翻白眼,老爷爷,你确定这样问客人礼貌吗?算了,看在你这么大年纪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个老人家一脸期翼的看着自己,义云掏出钱买了一沓凿好的纸钱。
白胡子老爷爷看到义云买了一沓自己刚刚凿好的纸钱一脸骄傲的告诉义云‘’我亲手凿的这个纸钱啊,在阴间的小差小鬼那里可是很管用的!
义云看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边骄傲的讲着自己纸钱的好处一边得意的胡子一翘翘的这样子还真是——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