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的季节,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像个倒挂的大火炉,炙烤着地上的行人。
几簇洁白的云朵,慵懒地叠在一起,一阵风吹过,也不见得她们改变个睡姿。
樊霓依站在一旁扶着锥形的木桩,胡赫正挥着木锤将木桩砸向地底下。
胡灵儿则在正前方纠正着木桩的正斜。
“阿旺。”
“阿旺,你醒了?”
樊霓依和胡灵儿几乎是同时喊话。
只不过前者不如后者闻声细语,樊霓依对阿旺的语气就像粗鲁地对待一个犯错的孩子。
阿旺瞟了一眼樊霓依,眼光迅速地投向胡灵儿这边来,回答道:“啊,醒了,我正要和你们告别呢,昨晚昏了过去,谢谢你们把我带回来了。”
胡灵儿一听阿旺要走,像个大姐姐生气地问:“阿旺,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
“你哪儿也不准去,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们的亲弟弟!”
胡赫跟在胡灵儿身后也跟着说:“对对对,正好这往后我也有个可以使唤的劳力了。”
“我?”阿旺一脸的受宠若惊:“我真的能留下来?”
“那还有假!”胡灵儿笑颜如花:“只是,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强留你。”
“我愿意,我愿意。”阿旺跪在地上就给胡赫和胡灵儿行礼:“阿旺见过哥哥、姐姐。”
樊霓依站在一旁,发现好像没有自己什么事,自昨晚听见阿旺指着自己叫“鬼”,她的气就没消停下来,现在又受到这般特殊待遇,傲娇的心里怎么能容忍?
上前一把抓起阿旺的耳朵问:“你个小兔崽子,昨晚喊谁是鬼啊?啊!”
“我错了,我错了。”阿旺歪着脑袋,尽量不让自己的耳朵被樊霓依拉长。
“错了?错在哪里?”
“我不该说你长得像......”
“像什么?”
“我不敢说。”
樊霓依抬起脚在阿旺屁股上就是踹了一脚,追问道:“我让你说!”
“像鬼!”
阿旺刚说完,就歪嘴咧牙地喊痛了起来。
樊霓依双手揪着他的耳朵往后拽,一脚踢着他的后背往前倾。
“好了,三妹!”胡灵儿笑着过来解围:“这往后咱家里就属你们俩姐弟最闹心了。”
樊霓依松开手,也跟着笑说:“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他要是胆敢惹我,我有的是办法要他好受。”
阿旺摸着红红的耳朵,站起来也跟着傻笑道:“三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说!皮痒了是吧?”樊霓依瞪了一眼训斥道。
阿旺扯着胡灵儿的衣服躲在她背后,他也是个眼尖人,哪里不晓得胡灵儿才是一家之主。
“去,跟大哥把山上的泉水引下来!”樊霓依指着还没打下去的木桩给阿旺派活。
“这个怎么引啊?”阿旺扶着木桩,很快就明白胡赫的意图,问胡赫:“大哥,你不会是想在木桩上搭几块板,再把水引到这里吧?”
“你怎么知道?”
“大哥,这木板衔接不好会漏水,再说那面会有些赃东西掉进去,我有个办法。”
只见阿旺拾起一个树枝在地上画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空心竹,我们把这竹砍下来,大小头一装,既美观又省事。”
“空心竹?这附近我怎么没看见?”胡赫不解地问。
“比较偏远,你们自然没见过。走,我带你们去。”
阿旺拍着胸脯,这个时候,他倒像个大人。
几个人跟在阿旺身后,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
这些树林,都是胡赫他们没有走过的。
也根本没有什么路,到处是杂草或者乱枝。
“阿旺,你不做标记,看你到时怎么回得来!”樊霓依不叫阿旺“四弟”,而是直接唤他的名字,她的心里是不舒服的,毕竟阿旺一直嫌弃她丑。
“是啊,四弟,你三姐说的在理,我们赶紧做个记号。”
“二姐。”阿旺拉着胡灵儿的手解释道:“你放心,我的记性好,只要我看过一遍,就能记住全部。”
“吹吧,看你怎么把天给吹破!”樊霓依白了阿旺一眼,她是铁了心要跟阿旺对着干了。
“三姐,我没骗你,不信你考考我。”
阿旺的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彻底惹怒了樊霓依。
“好,你说的,你要是说不上,有你好受的。”樊霓依一个手指在唇角轻滑了几下问:“之前我们从一棵倒下的大树上走过,那大树上长满了草菇,你能记住有几朵草菇?”
樊霓依明摆着是在耍心眼。
谁会特意去记住一棵大树上长满了多少草菇?
胡灵儿试着从中调解:“三妹,你这不是为难四弟吗?”
“二姐,你不要担心。”阿旺笑眯着眼安慰胡灵儿,冲胡赫说:“还请大哥作证,我若是答不对,以后三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罚就是。如果我侥幸答对了,只希望三姐能原谅我。”
“好!”樊霓依怕阿旺反悔,伸出手和阿旺击掌为誓:“你若答对了,我便原谅你。若答不对,以后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好!”阿旺爽快地答应,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大树上有三百二十三朵草菇,其中红色的有九十八朵,这红色的叫夺命菇,是有毒的。其余的可以食用。”
“吹,继续吹。很快就能见分晓。”樊霓依胜券在握地笑开。
“你们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