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了。
楚穆王已经过世一年的忌辰。
他死在去年严冬。
而今年忌辰的这个严冬,却没有比去年冷。
相反的,还能看见些花朵盛开。
楚宫四处悬着白头红绫。
铺着白头红毯。
太子熊吕依旧穿着太子服,走在队伍的前列。
身后,是若敖天、屈巫、子木和斗如成四个丞相。
所有的护兵,依旧还是赵伏蟒的“龙鼎兵”。
赵伏蟒护送着太子熊吕来到了楚穆王的“穆陵”。
天官侍郎早已经在“穆陵”前整齐地摆放这各种供果。
太子熊吕携带众人来到“穆陵”前,整整齐齐地跪拜着,候等天官侍郎召念悼文。
天官侍郎走到“穆陵”前,取出一份帛书。
“今呈天地之意,告先王之允,一年来,我大楚龙威不至,四海不平,群龙无首天下黎民百姓正出于水深火热之中。特顺天意抚民心,告先王之灵,今当着先王之面,另立若敖氏为异性新君,待日后太子熊吕有子嗣,可允天意为王,则再扶持熊姓子嗣入主王室为王。”
天官侍郎语毕,斗如成第一个站了起来,冲到天官侍郎面前,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怒斥着:“你这个佞臣,先王忌辰之日,你们竟敢图谋不轨。来人,将此人给我乱棍打死。”
“斗如成!”
若敖天突然站了起来,脱去了外套,露出一身的龙装,朝斗如成怒喊了句道:“先王归天之前,曾告诉于我,若是他死后仍无适合人选登基,则由我代为新君掌管朝政,怎么?看样子是你想以下犯上吧?”
“若敖天!你狼子野心终于露出来了吧?”
斗如成气得满脸通红,跪拜在楚穆王的陵墓前放声大哭:“先王啊先王,你可看清了,你可曾看清了,这若敖天早就有图谋不轨之心,什么天意不允,什么代为新君,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屈巫和子木两人,也都怔怔地看着若敖天,上前扶起了太子熊吕冲赵伏蟒喊道:“赵统帅,快保护太子回宫。”
屈巫转身对在场的将士喊道:“来人,还不快将若敖天这个逆贼给我拿下?”
屈巫的话,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
就连赵伏蟒,也是让“龙鼎兵”将太子熊吕给捆绑了起来。
一切,都再是明白不过了。
若敖天长笑了几声道:“屈巫,如今大局已定,你们还是乖乖顺从天意吧。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了,不要做盲目的挣扎,如今东城、北城有吐火国在进犯,南城有陈国在进犯,西城若敖齐重兵候命,若是让我登基为王,我立即就派兵前去镇压!”
“先王啊先王,微臣这就随你去了,免得苟活下来受了这等奸人的折磨。”
斗如成哭喊着就要撞向楚穆王的墓碑。
“来人,将斗如成给我绑了。”若敖天怒气冲冲地将斗如成踹倒在地,大声地喊来了“罗雀铠甲兵”。
屈巫要上前同若敖天理论,把子木给拉住了。
这一切都没逃过若敖天的双眼。
若敖天走到屈巫面前说:“屈巫,事到如今反抗也是没用的,你要是真想让楚国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我可以奉陪你。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战争一旦挑起,就别怪我杀红了眼,谁的颜面也不给。”
“你”。屈巫已经气得是血脉喷张。
“你们若是服服帖帖地顺从,让我顺利登基为王,我保你们子孙后代世袭相位,若是不从,那我只有来硬的。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后,我便要前往“重天台”开始登基大礼。”
若敖天说完拂袖离去,走到太子熊吕跟前。
太子熊吕此时已经被吓得面如土灰,瘫坐在地上。
若敖天亲手去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说:“太子,你也别怪我,天意不允你登基为王,总不能叫大楚的江山拱手让秦晋两国给躲了去吧?你放心,我登基为王后,会给你寻一处安静的地方,把这后宫所有的女人都给你送过去,让你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享不尽的山珍海味,总比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窝囊着强吧?”
“那,雪儿和锦儿呢?”
太子熊吕不敢不从,只是,到这个时候,他想更多的是,将自己喜欢的人都带走。
“雪儿、锦儿,只要她们自己愿意随你去,我也不会拦着,毕竟你我父子一场,我不会对你下狠手的。”
“好。”
太子熊吕已经没有任何底气再讨价还价了,他能做的就只有答应了。
“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若敖天突然指着斗如成、屈巫和子木的随从说了句。
“罗雀铠甲兵”,在那些随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罗雀铠甲兵”给横刀结果了性命。
个个拎着脑袋,鲜血从脑袋下一直往下流。
就像是装满水的器皿,底部露了几个洞。
若敖天满意地盯着屈巫和子木看,神情里尽显威严,一副不可侵犯的威严。
“若敖天,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屈巫突然心平气和地对若敖天说。
他知道,若敖天之所以不杀自己和子木还有斗如成,是慑于三个人手中的兵权。
还有,如果没有他们三个同意,若敖天就算是杀了他们,也会引起三军和百姓的反抗。
就算是他用武力登基为王又能怎么样?
还是不能稳坐江山。
“好。你说说看。”若敖天也是深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