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照,红彤彤的晚霞布满半边天。
那半遮半掩、欲走还留的斜阳,宛如风姿绰约的,恣意挥洒文采,乐此不疲。
娄底原上看斜阳,暖意融融,秀美如画。
函谷关下现鏖兵,旌旗猎猎,兵威如狱。
残阳晚装无限好,沐浴山河;
多少豪杰抬头看,却无意夕阳,只在江山。
西山挂夕阳,荒原映余晖。
“弓弩手上前,十轮齐射,放!”
“战车何在冲阵!”
西凉军中军帅台上,随着郭嘉挥舞令旗,后军主将波才观旗下令。
一声声将令在传令兵的放声吆喝下通传全军,已经开赴阵前的弓弩营应声出列,向阵前推进五十步,继而呈交叉队形排列,弩车位于最前方,数以千计的弓弩兵搭弓上弦,蓄势以待。待波才喊出“放”字时,所有弓弩应声而动,霹雳弦惊,黑压压的箭矢倏然窜上高空,旋即直奔盟军阵前疾驰的数百架战车倾斜而下。
与此同时,听到波才号令的五百辆战车轰然出阵,从战骑两翼疾奔而出,待越过弓弩营将士之后迅速向中间聚拢,继而浩浩荡荡地狂奔,与盟军战车迎面对冲。
值得一提的是,西凉军战车多为双马战车,并且战马披甲,每辆战车上各有四名手持大戟的重甲步兵。奔行中两名甲士驾驭战马奔行,另外两人持戟蓄势待攻。
反观盟军战车阵,数量虽多。多达上千辆,两倍于西凉战车阵;但双马战车只有区区一百辆,余下全是单马战车,可战车上仍然是四名将士。也就是说,这一千多辆战车上载着不下五千名盟军将士,兵力仍是西凉战车兵的两倍。
此外,当西凉军弓弩营十轮齐射之时。盟军阵前的两万弓箭手同样开赴阵前五十步,呈梯形配置,列队驰射。其射杀目标同样是西凉军战车阵。
“嗖嗖嗖———呼!”
呼啸声中,西凉军与盟军的数万支利箭冲天而起,密集如乌云遮日一般咆哮长空。倏然间,但见两片箭雨飞行百米之后在空中交错而过。其间数以千计的利箭凌空相撞。“咔咔”折翼、咻然坠落;而大多数利箭则是擦身而过,继而倾斜坠下,犹如狂风暴雨般扑向两军阵前的战车阵。
“轰轰轰———隆!”
遮天蔽日的箭雨下,一千余辆盟军战车纵马疾奔,轰隆作响,与西凉军阵前的五百余辆双马战车正面对冲。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只见疾奔中的一辆辆战车前后左右相隔数丈,战车轱辘正中位置上带着长约五尺、大腿粗的四棱铁锥。每辆战车皆是如此,轱辘两侧各有一铁锥。在战车疾驰狂奔之中。铁锥随着轱辘滚动而飞快旋转,宛如高速旋转的绞肉机般杀机四溢,轰隆隆冲向对面的战车阵。
两军对垒中,战车冲阵的最大攻击力便在于,两侧车轱辘上拥有巨大杀伤力的宛如螺旋桨般的四棱铁锥。铁锥距离地面约三尺(即七十厘米左右),既能绞杀步兵,又能对骑兵的战马构成威胁,冲击力巨大,杀伤力惊人。倘若任由五百辆战车冲进步军方阵之中,便如猛兽冲进羊群一般,肆意杀戮、横行无忌,足可冲垮五倍乃至十倍以上的步军战阵。
然则,每辆战车上由于战马披甲、兵士又是重甲步兵,且有两个重逾百斤的四棱铁锥,如此便负重太甚。因此,战车奔行时看似速度飞快,实际速度并不快。只是战车疾驰中声势浩大、气势威猛,杀气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噗噗噗———啊!”
嗖嗖的箭雨纷飞急坠,尽管大多数利箭落在战车上,都被甲胄和车身所阻挡,但百密一疏之下仍有数以百计的战车重甲步兵被流矢射中。旋即,在“噗噗”的箭矢破甲声中,一个个战车兵惨叫着翻身栽下战车,即便没被流矢射杀,也会被随后而来的战车碾压绞杀而亡。与此同时,被流矢射中的战马更是破坏力极大,让整个战车阵遭受巨大损失。一旦战马被流矢当即射杀或是射伤,致使战马无法继续前行;那么战车就会瞬即偏离阵型,随即被后面的战车冲撞翻滚,继而导致一连串的战车碰撞。通常,一辆战车猝然栽倒,至少会拖累两至三辆战车避让不及,随即车毁人亡,破坏力极大。
在箭雨突袭下,不仅盟军战车阵损失惨重,西凉战车阵也不能幸免,同样损失不小。
在这一刻,战争对于两军而言是公平的。面对冰冷无情的流矢箭雨,没有谁是刀枪不入的钢筋铁骨,不管是战马还是重甲步兵,都是血肉之躯,被流矢射中后一样会死。这个时候,靠天天不应、靠地地不灵,只有依靠自身奋起抵挡箭雨,才能幸免于难。
但是,箭雨打击对于战车阵来说不过是疥痒之疾,只能起到一定的阻碍骚扰作用,却不足以摧毁铜铁包裹之下的强大战车阵。
“哒哒哒”
顶着流矢箭雨,战马扬蹄飞奔,马踏声震天撼地,完全遮盖住箭雨的呼啸破空声。战马奔腾之下,相距四百多步的两军一千多辆战车不管不顾的俯身对冲,双方只要奔袭两百余步便可与对方迎头相撞。
“砰———轰轰轰!”
砰然巨响声中,两军奔行在最前方的战车迎头相遇,悍然撞击到一起。而这,就如同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战火,拉开了战车对冲碰撞的序幕。
电光火石间,战车疾驰。两军数以百计的战车短兵相接,轰然碰撞中交织在一起。轰隆隆巨响声中,但见一辆辆战车迎头碰击。一匹匹披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