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凑巧,时隔五年之后再次迎来诸侯会盟。又出现一位使用战斧的武将。
“铛铛铛!”
在黄盖和韩当二人夹击之下,“公明”手持战斧以一敌二,近百斤重的长柄大斧在他手里轻如无物,左右劈砍。凶悍如虎。只见他双臂挥舞战斧,抡成满圆,斧光流转,斧影重叠如护罩,密不透缝,毫无破绽。致使黄盖和韩当二人左右夹攻,却始终占不到半点便宜。而手持双锏的韩当几乎无法近身,空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只能起到牵制作用,而黄盖则肩负着与“公明”对攻的主攻任务。
无怪乎时下的武将大多使用长兵器,兵器的长度远远超过身高,几乎都在一丈以上,堪称超长兵器。
事实证明,在战骑对阵冲杀之中,长兵器无疑是占尽优势。厮杀时。借助战马冲刺之力,长兵器挥舞起来之后还能借助惯性,使得攻击力在原来的基础上暴增几成甚至于一倍以上的强大力量,如此以来攻击力之强大可想而知。
相比而言,短兵器在骑战之中毫无优势可言,而战骑厮杀中几乎没有多少近身厮杀的机会。因此。时下很多使用短兵器的武将大多是双手兵器,比如典韦的一对短戟、韩当手中的双锏,还有刘备使用的雌雄双股剑。
此刻,韩当手中七尺双锏无疑就是吃了短兵器的亏。面对将战斧旋转如风的“公明”,他根本无法近身,只能挥舞双锏抵挡,却始终靠近给予有效的还击。
人来马往间,“公明”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十几个回合之后,他依旧神勇凶悍。一杆长柄大斧舞得虎虎生风,致使黄盖和韩当二人无法形成有效的夹攻效果。二十个回合后,三人三骑厮杀成团,刀光斧影交织成片,碰击声大作。火星四溅,激战正酣。厮斗至今,双方虽有人数差异,但战局却是胶着不下,势均力敌,短时间内难分高下。
就在“公明”将军与黄盖、韩当二人剧烈厮杀时,城下的西凉军阵中奔出四骑快马,将浑身是血的王方抢回本阵。
东垣城,南门城楼上。
一直缄口不言的李利,微眯双眸凝望着城下的战斗,神情肃然,脸色平静如水,无波无澜。即使王方被程普砍落马下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曾改变,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稳若磐石,岿然不动。
“主公,王方将军怕是不行了,伤势太重,整个右侧胸膛都被刨开了,血流不止。现在他还有口气,想见主公,似是有话要说。”李利身旁左侧,郭嘉轻声说道。
“嗯,抬他上来吧。”李利微微颔首道。
郭嘉闻言后,对郭猛挥手示意,后者当即跑下城楼。
待郭猛走后,郭嘉低声对李利说道:“数月前的长安郡府兵内乱当中,王方将军虽有过错,却并非主谋,而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他当面辱骂铁陀将军,私自处决三名军司马和十余名屯长之事确实做得太过,说他胆大妄为亦不为过。此番出征中原,主公将驻守长安城的两万余郡府兵全部调到前线,王方将军驻守东垣城,胡轸、杨定二位将军驻守安邑城,其意就是让他们将功折罪。如今王方求仁得仁,此前过失随着此战过后,功过相抵。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闻声后,并未转身回头,依旧盯着城下的战斗,沉默良久后,低声沉吟道:“我军将士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战场上他们是最勇敢的战士,我为有这样的战士而自豪。只可惜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总是抱着投机牟利的心思,捕风捉影,贪心不足,以至于一步踏错,酿成无法宽恕的后果。之前没有处罚他们,那是因为我李利不想让他们窝窝囊囊地死在刀斧手的刀下,即便死罪难逃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
“嗵嗵嗵!”
当李利话音方落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郭猛和十余名亲兵将重伤欲死的王方抬上城楼。
“主、、、主公,末将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今日一战,末将不求将功折罪,只求主公能够原谅我之前的过失。末将、、、知错了!”躺在木板上的王方,身上的战甲已被鲜血染红。血渍顺着木板滴在地上。看到李利的一瞬间,他苍白的脸颊上突然出现一抹潮红,满嘴是血的泣声认错。
这一句话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王方而言却是无比重要。落马之后。他之所以能够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当面向主公李利认错,请求原谅。
一个将死之人濒死时还在忏悔,还想请求别人原谅他的过失,这在后世之人眼里简直荒诞可笑。毕竟人都要死了,是非对错已然无关紧要。一了百了,何必认错?
然而,对于一个真正有责任心、真心悔过的人来说,他自己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还有妻儿老小以及自己的名誉。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绝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所有人必须经历的事情,也给自己的一生画上完整的句号。人生在世,为什么要生儿育女?绝对不单单是为了养老送终,而是为了自己的血脉能够传承下去。若干年后。当别人已经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子女还记得,逢年过节还会前去祭奠一番。这就是传承,生命的真正价值所在。
李利闻声转身,几步走到被亲兵抬着的王方面前,点头道:“功过相抵。你仍是我李利麾下的将军,不愧为西凉男儿!”
“咳、咳、咳!多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