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的人自然没有四条腿的战马跑得快。但这是正常情况下的结果。如果战骑拥挤在一起,前堵后拥。那就另当别论了。步军行动灵活,瞅准空隙就能钻进去,然后丢掉全身包袱撒腿狂奔。如此以来,步兵照样比骑兵跑得快,健步如飞,眨眼之间就能狂奔百余步,迅速脱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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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就在十几万蛮军溃不成军仓惶逃命之际。北门城楼上响起爽朗的大笑声。
随即李利、滇无瑕和马云萝夫妇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城头上,负责留守城池的鲁肃站在李利身旁,同样是开怀大笑,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俯视城下混乱不堪的十几万蛮军。滇无瑕喜上眉梢,笑盈盈说道:“十几万蛮军看似人多势众,兵强马壮,来势汹汹,实为一群乌合之众!三万鲜卑铁骑。四万五千余匈奴战骑,还有七千羌族骑兵,仅是战骑就有将近十万之众,再加上五万白波贼步卒,浩浩荡荡十五万大军。如今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姐姐所言极是。”马云萝接声附和道:“这些蛮军表面上看起来凶残彪悍,身躯魁梧壮硕,强弩弯刀,弓马娴熟,实则是一群逞强斗狠之徒。若是遇到怯懦之人或是心存惧意的汉军,这些蛮军就会愈发显得勇猛凶残,表现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然而一旦遇到战力比他们更勇猛更凶悍的人或军队,他们同样胆怯怕死,跑得比兔子还快。不仅匈奴人是这样,鲜卑、乌桓和羌胡同样如此。”
鲁肃闻言后,欣然点头,心有所感地说道:“平日里,这些蛮夷劫掠大汉村镇,烧杀劫掳无恶不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早已习以为常,仿佛他们这么做就是天经地义,生来如此。与之相对应的是,兄长这两年默许麾下我军主动出兵劫掠蛮夷部落,反倒不被文士和士族所喜,好像我们这么做就是逆天而行,大逆不道,私底下没少被人非议诟病。
三百年来,我大汉百姓早已不是汉武时期的汉人了。自东汉以来,百姓和朝廷安享太平太久,士族豪强养尊处优,百姓们向往和平,达官贵人和上位者对待异族崇尚宽仁怀柔,试图以宽仁儒学教化番邦。殊不知我们的怀柔宽仁政策,在蛮夷眼中就是迂腐懦弱,由此他们才会每逢秋收之后便要劫掠汉境,大肆烧杀掠夺,横行无忌。一旦我朝出兵征剿,他们就俯首称臣,待我汉军撤退之后,他们依旧肆意妄为,无休无止地侵扰我大汉疆土和黎民百姓。
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为尊,不论怀柔仁慈也好,还是强势镇压也罢,首先我们自身要足够强大,足以震慑宵小。否则一切仁慈落在番邦眼里都是懦弱可欺,这些恃勇斗狠的蛮夷从来都不相信世间还有仁慈之说,他们只崇尚武力,教化根本无从谈起。因此我赞成兄长所实行的策略,若想彻底教化番邦,首先就得将他们打得服服帖帖,不敢反抗亦无力对抗,然后再施以儒学教化,加以安抚,如此方为正道!”
听到鲁肃这番言辞,李利颇为诧异地扭头看着他,会心笑道:“子敬此言当真让我刮目相看,颇感意外。我原以为子敬来自江淮水乡,又是士族出身,对待番邦异族应该也是心存宽仁怀柔之意。没想到子敬洞察世事,独具慧眼,对我大汉周边番邦政策之利弊看得一清二楚,见解独到,实在难得。”
笑谈声中,李利平心静气说道:“凭心而论,我从不歧视任何种族,只要各族之间能够和睦共处,我也不排斥各族共存于世。然而我始终坚守汉武帝之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我大汉百姓从来都不是恃强凌弱之人,而我炎黄大地也不是穷兵黩武、嗜杀成性之邦,我们爱好和平,向往太平盛世。但我们时刻都应该心存忧患意识,富民强兵,一旦遇到任何挑衅和侵犯,必然予以雷霆一击,令其臣服或覆灭。此番北征,一则平定北疆势在必行,二则北方蛮族为恶已久。既然我们有能力收复故土,就绝对不允许蛮夷肆虐,誓必除恶务尽。一举荡平北疆境内的所有异族!”
鲁肃欣然点头,随之若有所思道:“兄长所言甚是。不过我军眼下处境并不乐观。边境四周除西域暂时无忧之外,南面还有汉中张鲁窥视在侧,东面中原群雄虎视眈眈,北方战事正在进行。倘若我军此次平定北疆耗时过长,兵力折损过甚,一旦中原战事爆发,那将对我军极为不利。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不得不重视。那就是我们手里虽有大笔钱财,却因战事骤起,而今还没能将钱财换成粮食。如此以来,一旦战事旷日持久。那我军又将面临粮草压力,恐有粮草不济之忧。”
李利微微颔首,笑道:“子敬所虑极是。不过粮草之事我早有谋划,相信半月之内可见分晓。如若谋划成功,我军即使不动用财物。亦可保证半年内不会短缺粮草;若是谋划不成,那我们只能倾巢而出,速战速决!”
“哦,兄长早有打算?”鲁肃闻声诧异,低声问道:“不知粮草从何而来?难道兄长当真要向甄家借粮打仗。待战后再慢慢偿还甄家不成?”
“甄家?呵呵呵!”李利微微摇头,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