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飞快流逝。
艳阳当空,热气渐浓。
大河之上,七艘渡船迎风破浪逆流而行。
“兄长,转过前面河湾,我们就到步府了!”
第三艘渡船上,鲁肃站在船头,望着不远处的河道转弯,颇为激动的扬声说道。
“是吗,又回来了!”与鲁肃并肩而立,眼看就要到达步府门前的河岸渡口,李利脸上非但没有多少喜色,反而神情黯淡,颇有触景生情的惆怅之感。
“呃?”鲁肃闻声扭头看向李利,顿时神色微变,思量着说道:“兄长莫非又想起遇害的步老夫人?若是愚弟没有猜错,兄长不必如此伤感。
步老夫人深明大义,性情刚烈,遭受羞辱之下舍身成仁,其行可敬,其情可悯。但是,如果老夫人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到兄长如此悲伤痛苦。再者,兄长遵行老夫人临终遗命,亲手斩杀夏侯惇替她报仇雪耻。如此以来,兄长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余下就是善待练师夫人,妥善安置步府生还之人。”
李利微微颔首,沉声道:“话虽如此,但人非草木孰能情。我与婶娘仅有一面之缘,可她却以性命相托,如此大恩大德,我何以为报啊!何况步府上下数十名老幼皆因我而死,遭受妄之灾,以至于和和美美的步氏一门家破人亡,而这一切都因我临时起意前去借宿而起。[
每当我想起婶娘和步家的时候,都会深感自责,法宽恕自己,更不能原谅当夜的狂妄自大。如果我当夜和飞虎、子诚二人一起出手,那结果就不是现在这种悲惨局面。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已法挽回,悔之已晚,徒呼奈何!”
鲁肃能够理解李利现在的心情,也能猜到李利为何触景伤情,源头就在步练师身上。
步练师既是步府唯一幸存的嫡系族人,又是李利的妾室。更是已故步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只要李利看到步练师,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替他而死的步老夫人,既而难免内疚自责。在自己女人面前心存愧疚,对于像李利这样叱咤风云的诸侯霸主而言,疑是一种折磨,久而久之就会成为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但是,这种事情法躲避,更不能逃避,只能坦然面对,设法克服心理障碍。只是这种事情旁人帮不上忙。只有李利自己彻底想通了。释怀了。才算解决。除此之外,谁也帮不了他。
“两位公子快看,前方河面上有人正在架桥!”老管家鲁成突然大声说道。
李利轻轻点头,指着前方数百步之外众多身影中最为高大的两人。给鲁肃介绍道:“子敬且看,那两个身量最为高大之人就是桓飞和李挚。体型雄壮魁梧之人是桓飞,字飞虎,现为飞熊重甲营统领;身形略显消瘦之人就是李挚,字子诚,近年来一直担任我的亲兵统领。此二人都是沙场悍将,名副其实的万人敌,他们二人跟随我多年,屡立战功。
此番南下游历。我之所以带上他们二人,一则他们武艺高强,勇猛敌;二则想让他们一同前来看看我大汉天下的大好河山,增长阅历,这样对他们将来有好处。最重要的是。此二人都是陆地战将,却不习水性,我屡次劝诫他们尝试下水,最终还是中途而废,没有成功。没想到,这几天我不在这里,他们竟然敢下水了,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啊!”
“呵呵呵!”鲁肃爽朗而笑,说道:“看得出兄长十分器重飞虎和子诚将军,精心栽培,以便他们将来能够独当一面。单凭他们魁梧高大的身躯,愚弟完全能够想象此二人确如兄长所说,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实乃当世虎将也!”
李利含笑颔首,笑道:“子敬所言不差。飞虎是我帐下第一战将,子诚紧随其后,此外还有三人和他们一起并称西凉五虎将。不过这是两年前的排名,如今我麾下堪称虎将的将领足有十余人,拥有超一流身手的将领足有数十人之多。其中一部分人都是这两年之中渐渐成长起来的,就像我的大舅子马超,二弟樊勇和弟弟李暹等一批武将,近年来越来越厉害了。此外,我此番前往中原游历又收得几员虎将,其中有两人极为了得,假以时日足可与飞虎和子诚二人比肩。呵呵呵!”
鲁肃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如此说来,兄长此次南下除了游历之外,还有网罗贤才猛将之意图。愚弟妄自猜测,兄长此番南下扬州似有招揽一两名精通水战的水军将领。不知确否?”
“呵呵呵!子敬所言不错,我确有此意。”李利笑呵呵地点头应声,随之语气陡转,颇为惋惜地说道:“想法固然是好的,实际却收效甚微。不承想此番遭遇大劫,却巧不巧地碰到子敬,有贤弟相助足矣!”
就在李利和鲁肃二人站在船头侃侃而谈之际,步府门前的渡口上,桓飞和李挚二人带着近百名闻讯赶来的乡勇青壮重建渡桥。截至今日,他们已经整整忙了三天,一座比原来还要坚固的渡桥已然成形,支撑渡桥的河底木桩已经打好了,绳索也已攀附两岸,今天正在铺置桥面木板,再有一天时间便可完工通行。
此刻,正在西岸搬运木板的李挚意中扭头一瞥,瞬间呆愣住了,以至于肩上一摞木板哗然落地都未能将他从呆滞中唤醒。
“子诚快走啊,你挡在路口上作甚?”紧随李挚身后的桓飞肩扛四根横木,大步前行时却看到李挚挡住去路,于是他用横木轻轻撞了李挚一下,急声说道。
后背被横木撞击,李挚当即从呆滞中惊醒,既而满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