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好。”眼睁睁看着李玄和李儒二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就将出兵大计确定下来,李傕顿时气得脸颊绛红,呼吸粗重,还得硬着头皮应声附和。
此时此刻,李傕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今天李玄和李儒二人之所以把自己请来卫将军府,不是让自己拿主意的。而是将他们早已商量好的计划向自己通报一声,仅此而已。实际上,数十万西凉军的兵马大权都掌握在他们手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西凉最高统帅其实不过是个摆设。侄儿李利若在,这些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礼数有加,现在李利凶多吉少,他们就能顺势掌握西凉军权。
这一刻,李傕心里十分憋气,感觉自己很窝囊。同时,他也深刻体会到侄儿李利之前对自己当真是可挑剔。处处敬重礼让。从来不会让自己难堪。更不会遭受今天这样的冷遇。如今没有李利给他撑腰,他恍然发现自己在西凉军中几乎没有任何话语权,甚至权调动一兵一卒。
而李玄和李儒之所以胆敢如此行事,就是因为李利一旦遭遇不测。那他的六个子女就将是西凉之主,其中最有可能上位之人就是李玄的外甥,李利正室李欣的儿子。只要他们能够得到少将军李暹、敦煌守将樊勇和龙骧营统领马超三人的支持,那西凉局势就不会『乱』。因为这三人都是李利的结义兄弟和姻亲,而余下各营统领都是李利亲信部将,自然会鼎力支持李利的儿子承继大位。
快速梳理一遍西凉军中局势,李傕莫名感到一阵恐惧,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些人排挤在外,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倘若李利此次当真遇害。那他李傕就是挡在这些人面前的绊脚石,不但保不住现有的权势地位,还极有可能被这些人痛下杀手,一举除掉自己。
一瞬间,李傕真切体会到侄儿李利对自己的敬重和孝心。若是李利安然恙。这些人安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一念至此,李傕陡然起身,沉声道:“既然元忠和文优已有定计,那一切就托付给你们了。文昌若是安然恙,那一切等文昌回来再说。如若文昌遭遇不测被曹『操』恶贼所害,我作为文昌叔父,论如何都要给他报仇。一旦决定开战,我会想法设法给大军筹集粮草和军械,万不得已时就从满朝文武百官下手,如果搜干他们名下的所有钱粮,足够供应大军半年的粮饷!”
说完话后,李傕大步走向门口,边走边说道:“但有文昌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其它诸事你们自行做主即可。我还有事,先走了。”
“恭送大司马!”李玄、李儒、滇瑕和铁陀四人当即起身相送,齐声说道。
目送李傕离去,滇瑕凤眉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元忠、文优,你们之前探知的情报是不是有误?叔父虽然权欲之心甚重,却还不至于对文昌不利,更不会有非分之想。今天我们这样对待叔父,等到文昌平安归来,他一定会很生气,很可能降罪于你们。这些你们都想过没有?”
“有备患。”李玄沉声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值此紧要关头,有必要试探大司马一番。如果主公安然恙,一切都好说,若是主公遇害,那我们今日之举就算是先礼后兵,以免西凉再度陷入混『乱』之中。何况有些事情一直悬而不决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解决,以免拖得越久麻烦越多。”
李儒轻轻点头,附和道:“我和元忠的想法一样。而今西凉形势一片大好,论如何都不能重蹈长安之『乱』的覆辙,稳定局势重于一切。日后主公若是怪罪下来,我和元忠一并承担!”
“但愿文昌此次能够化险为夷,否则眼前大好局势终将难以持续下去,早晚都会再次爆发动『乱』!你们留守长安,我立即动身前往徐荣大营,好自珍重吧。”滇瑕忧心忡忡地沉『吟』道。随之她迈步离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堂中三人的视线当中。
随后,李玄转身对铁陀叮嘱道:“铁陀将军,此次主公遇险之事想必随后就会传遍全城,你肩上担负的责任重大呀!驻守长安的数万郡府兵都有你一手节制,从现在起,务必确保长安局势稳定,但凡有人趁『乱』滋事,论他是什么人,一律杀赦!”
“诺,末将领命!”铁陀拱手应声,随即他满脸忧虑地低声道:“属下曾听主公说过,尚书令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尤擅星象奇术。不知主公时下吉凶如何?”
李玄双眸深邃地沉声道:“自从主公前往中原游历之后,与主公相应的主星一直晦暗不明,令人从揣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与主公辉映的主星尚未陨落,这就证明主公眼下还没有遇害。因此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防范不测,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至于调集重兵进驻司隶,那是主公之前吩咐过的事情,如今只是增加了金猊卫铁骑而已。”
随后三人商议半晌,几乎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待商量妥当之后各自散去。
李傕离开卫将军府之后,没有坐马车前往皇宫,而是骑马径直返回府邸。
眼看李傕这么早下朝,老管家李泰快步迎上去,恭声道:“老爷回来了,刚刚侍中杨奇大人前来探望夫人,眼下还在侧堂与夫人叙话。”
“我岳丈来了,他来此作甚?”李傕随手将缰绳丢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