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寅时。
一轮明月悬空,满天星斗辉映。
月星当空,晨雾弥漫,预示着今天又是艳阳天。
汉阳郡,冀城。
“不要啊———!”
凉州刺史府,后院中侧堂内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叫,随之床榻上的睡梦人突兀起身,点亮床头风灯。
在风灯“嗤嗤”作响声中,内室中豁然明亮起来。
灯光下,只见从噩梦中惊醒之人容貌美艳绝伦,金发飘逸,胸前甚是雄伟壮观,眉宇眼角处尽显成熟nu人的万种风情。
金发美女的身份呼之欲出,她就是李利六位妻室之一的滇瑕。[
“呼———”稍稍呆坐之后,滇瑕长嘘一口气,既而披上柔滑睡衣,起身下榻。随之她轻步走到侧堂另一边的寝室中,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在乳娘怀里睡得正香,顿时她甜蜜地会心一笑,随之转身轻步离去。
片刻后,滇瑕娥眉微撇,一脸心事重重地缓缓走向后花园水榭,边走边想着刚刚的噩梦。
“瑕妹妹!”低头踱步而来的滇瑕刚一走进水榭走廊,便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
“欣姐、文姬、钰儿、婉儿,还有你们几位姐妹怎么都在这里?”滇瑕神情愕然地看着水榭凉亭中众女,不可置信地惊诧说道。
没错,此刻凉亭中坐着八个美艳妖娆的女人,正室大妇李欣,陈钰、董婉、蔡琰、任红昌、唐姬、何莹和刚从司隶返回不久的马云萝,再加上滇瑕自己,李利的九位妻妾全都到齐了。而已有名分的甄氏张蔼,眼下还在长安暇抽身,暂时还没有前来冀城刺史府。
眼前这九个美艳少妇,各有各的美,各具风情,但一例外都是世间绝色美人。
“唐姬妹妹、何莹妹妹。你们现在已是身怀六甲之人,为何三更半夜前来凉亭纳凉?”滇瑕走到任红昌身边坐下,神情关切地柔声问道。
的确,唐姬和何莹二女此时都已显怀,看样子最少怀孕五六个月,等到秋天就要生了。
唐姬欣然一笑,扭头看向何莹。眼神示意何莹来说。因内敛恬静,平时和姐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是听得多说得少,今夜自然也是如此。而她和何莹的性格十分相像,都是温柔恬静之人。又同为妾室,且同是怀有身孕的孕妇,因此两人形中最为亲近。
这种关系亲近也是相对而言的。
事实上,李利后院中九位妻妾历来都很和睦,彼此关系都很好,从来没有发生过口角和其它争执。九个女人之间相敬如宾,遇到事情从不藏着掖着。常常聚在一起商议,大事小情都是这样,久而久之便成了话不说的好姐妹。
“谢姐姐挂怀。”看到唐姬微微点头,何莹自知其意,随之对滇瑕说道:“既然姐姐相询,妹妹自当如实相告。但有一点提前说明,今夜姐妹不许取笑我,否则我就不说了。”
李欣作为后院主妇。遇到这种需要表态的时候,自然要她点头才算全体通过。
“莹妹直言妨,今夜我们姐妹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否则就不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了。”李欣弯眉微蹙地点头说道。
何莹轻轻点头,神色忧郁地轻声道:“近日来,不知何故我经常梦见夫君,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起初我梦中所见之事还好。夫君虽然处境不好,倒也没有危险,就像冀州之行那样,一场虚惊而已。但今夜却不是如此。刚才我梦中情景极为混乱,时而刀光剑影,时而大火冲天,断断续续,却一例外都是夫君置身其中,处境甚是凶险。甚至,在我被吓醒的前一刻,我居然梦见夫君被大火困在一间房屋里,房间竟然没有门。急得我大喊大叫,随之便醒来了。直到此刻我仍然心有余悸,感觉夫君一定是出事了,或者就是处境极为凶险,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何莹脸上的表情很笃定,似乎对自己梦中所见的事情坚信不疑。
“呃,何莹妹妹所言和我梦中所见一般二!”何莹话音方落,陈钰惊声说道。
“啊?”这一声惊诧不是某一个人发出的,而是其他七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惊骇之声。
看到姐妹们脸上的惊骇之色,李欣心中骤然一沉,神情变得愈发凝重,柳眉紧蹙,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担忧。
稍稍镇定心神后,李欣看着蔡琰、任红昌等没有说话的六人,轻声询问道:“文姬姐姐、红昌,你们梦中所见也是这种情形吗?”
任红昌、董婉和唐姬三女应声点头,而蔡琰、滇瑕和马云萝三女则是先摇头后点头,看上去甚是怪异。
“你们这是、、、、、、”看到三女摇头又点头,李欣诧异地轻吟道。
蔡琰接声说道:“我梦中情形与何莹妹妹大体一致,但我看到的不是火,而是洪水、、、、、、”
“对!洪水,边际的洪流,如同每年黄河汛期一样的巨大洪水!”蔡琰刚一提起洪水,滇瑕顿时插话道:“我梦中所见正是同文姬姐姐一样,夫君被人阴谋算计,坠入惊涛骇浪的洪流之中,瞬间便被洪水吞没。急得我急忙伸手去拉,却什么也没抓住,吓得我一身冷汗,中醒来。”
临末了,滇瑕随口问道:“欣姐,你是不是也做了同样的噩梦?”
李欣微微摇头,脸色稍显落寞地轻声道:“不,我没有梦到什么。从前天开始,我眼皮一直跳,心里隐隐不安似乎有祸事发生。今夜整晚没有合眼,前半夜我感觉一阵阵心悸,午夜过后更是愈演愈烈,心惊肉跳。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