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负责驻守函谷关的武威营副统领金牯就站在东城门城楼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进出关隘的行人。随即他看到一行百余人骑着上等战马疾驰而出,迅速通过东门,直奔关东方向而去。
当即金牯眉头微皱,满眼阴沉之色。因为他一眼便看出这些人座下战马皆是出自休屠马场的优良战马,而这种上乘战马只有军中屯长以上的中高级将领才有资格骑乘。故而,他下意识认为这是马场中有人私自将战马卖给中原商队,实在是胆大包天,罪大恶极!
冷眼俯视着策马疾驰的商队。金牯陡然看到几个极为熟悉的背影,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些人。直到这群人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一瞬间,他趴在城楼上失声惊呼:“主公?李挚统领、桓飞将军、还有侍中李儒”
——————————————————————
“哒哒哒!”
函谷关东门外。
一行百余人通过东门后,立刻翻身上马,策马挥鞭。直奔中原而去。
“文优切莫回头张望!金牯就站在东门城楼上,你若是一回头。他就能认出你。那么我们一行人的行踪就泄露了。倘若如此,我们精心准备许久的游历天下各州郡之行,便只能就此作罢,立刻掉头回去!”
策马疾奔之中,李利身体前倾匍匐在马背上,待看到李儒似要扭头张望时。他立即出声阻止,唯恐泄露自己一行人的行踪。
“主公何以知晓金牯站在城楼上?”李儒确实想回头看看身后的函谷关,因为这里曾经拦住了数十万诸侯大军追赶西凉军的脚步,促使董卓迁都长安、退守西凉的计划得以顺利实现。
“呵呵呵!”一边策马飞奔。李利一边笑着说道:“南郊大战之前,我本想命令金牯驻守张掖郡无双城,替我军看守马场,安度余生。不承想,他虽然左腿已残,却在大战中表现甚佳,颇有战功。因此我临时起意将他编入武威营,担任副统领之职,进驻安邑至函谷关一线,镇守函谷关。武威营前往安邑驻防之际,我送给滕霄、金牯、郭猛和铁萧等四人,每人一套黄金战甲。
刚才通过西门的时候,我便看到城楼上有个极其熟悉的背影,身着金色战甲,于是一眼便认出他是金牯。除了他之外,驻守函谷关的所有将领根本没有这种坚不可摧的黄金战甲,唯他一人而已。细说起来,这种极其坚固的黄金战甲还是文优当初送给我的礼物,如今已送出去几十套了,余下四百多套战甲想必不久之后就能派上用场。”
“呵呵呵,原来如此!”李儒欣然而笑,恍然大悟地笑声道。
随之他策马赶上李利,叹声说道:“刚才关前一幕直到现在,属下仍然心有余悸,后怕不已。那名守关将士居然将长枪直指主公胸口,若是稍有差池,就很有可能伤到主公。果真如此,我等罪莫大焉,百身莫赎啊!”
李利笑声说道:“文优之言想必是劝谏我此次游历之中不可亲身赴险?呵呵呵!”
“主公英明,属下正是此意。”李儒欣然应声,既而语重心长地说道:“主公如今身系西凉二州及大半个司隶的安危,更是我西凉四十余万大军的统帅,关乎整个西凉的前途命运,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此外,主公眼下已有六个子女,又有娇妻美眷翘首以盼,既为人主,亦为人父,更为人夫。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主公都不能亲身犯险,像刚才那样的情形此后绝对不能再有,否则我西凉社稷危矣!”
“嗯,多谢文优挂怀,我记住了!”李利扭头看了李儒一眼,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
然而,就是李利扭头看向李儒的这个动作,致使身后城楼上的金牯认出了他,既而认出了李挚、桓飞和李儒等人。但李利一行人对此却并未察觉,还以为他们的行踪没有暴露,一路行来也没有露出马脚。
——————————————————————
远离函谷关之后,李利一行人渐渐减慢速度,正式进入司隶境内。
不过这里仍旧是西凉辖区,归属李利治下,沿途各郡县驻扎着数万武威营和徐荣率领的武卒营将士。
眼下河东、河内、河南、河西和弘农等司隶郡县仍旧掌握在西凉军手中,由滕霄和徐荣二将领兵驻守。时刻提防关东诸侯进犯。
但是,这些郡县现在的情况却与西凉州郡不同。司隶各郡县中盘踞着许多名门望族,各郡县官吏仍是昔日董卓任命的官员,迫于西凉军兵威强盛,因此不得不依附西凉军治下。此外,西凉二州免赋两年的诏令也没有将司隶各郡县涵括在内,故而这些郡县依然遵照朝廷律法,定期向司隶校尉府缴纳钱粮赋税。
这就意味着西凉军辖下地盘之中,存在着两种孑然不同的赋税制度,已然存在隐患。长此以往。司隶各郡县的官员和百姓必然心生不满,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引发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
然而,极为诡异的是,司隶各郡近来来同样是饱经战祸,百姓生活贫苦。遍地流民,天灾**不断。按照常理来说。这些郡县是没有能力缴纳赋税钱粮的。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司隶各郡县的郡守县令居然对西凉境内的免赋政令视若无睹,不管不顾,逆来顺受,按期缴纳钱粮,从未中断或缺失。
这样以来,致使李利本想整饬司隶各郡吏治的初衷。始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