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偏西,黄昏降临。
司徒王允府。
正堂内,王允神情迷茫地坐在主位上饮茶,不时看着房梁发呆失神。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王允的思绪,“老蔡,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司徒府管家老蔡疾步走进正堂,气喘嘘嘘地应道:“主公,老奴回来了。呼呼呼、、、、、、”
“怎么回事?”王允稀疏的眉毛微皱,惊疑问道。
老蔡深吸一口气,竭力平缓气息,连忙说道:“主公,好险哪!先前老奴与主公一起出发,主公前去龙骧李府,而老奴去温侯府上请他出面相助主公讨回貂蝉小姐。不承想温侯不在府上,随即老奴又赶往狼骑军营,温侯听了此事之后片刻不犹豫,带着百余亲兵打马直奔李利将军府邸。只不过老奴和温侯赶到李府的时候,主公您已经离开了。”
老蔡一口气说完这些事情后,停顿一下,歇口气。
王允听到吕布果真带兵去了李利府上,神情顿时激动起来,和声说道:“老蔡快坐下,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风风火火的,不着急,慢慢说。温侯带兵去了李利府上之后,他是不是狠狠教训了李利一番?”
“温侯教训骁骑将军?”老蔡神情惊愕地沉吟道。
王允闻言神情不悦地说道:“老蔡,你这是怎么了?骁骑将军,真是笑话,本朝此前只有骁骑校尉一职,从未有过骁骑将军这个职位!这个杂号将军的职位,是董贼为了让李利与韩遂拼命才杜撰出来敕封给他的。一个未满十八岁的毛孩子,居然也能拜将封侯。此例一开,国将不国啊!”
老蔡乍听王允说出这番话,吓得脖子一缩,连忙扭头看看四周有无闲杂人等,随即急声说道:“呃,请主公慎言,切莫让外人听到!”
王允惊讶地问道:“老蔡,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我王允的府邸,没有外人,老夫说董卓是国贼。李利不配做骁骑将军,有何不可?老蔡,你是不是受了惊吓,现在还没醒过神?”
老蔡闻言后,老脸微微发烫地点头说道:“还真让主公说对了。老奴今天可是吓得不轻。险些就回不来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老蔡你快说。不要大喘气了。一口气说完,免得老夫跟着你着急!”王允诧异地急声说道。
老蔡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胸口不再憋闷,随之将吕布在龙骧李府的遭遇娓娓道来。
说完事情的经过后,老蔡心有余悸地说道:“主公,那骁骑将军着实强横霸道。他手下的将领个个凶猛彪悍。温侯落败之后,李府校场周围突然出现数百名弓箭手,试图将老奴和温侯等人全部射杀!”
“啊!李文昌竟如此胆大妄为?”王允大惊失色地起身问道。
老蔡看见王允惊愕的神情,不用王允催促。便急忙说道:“主公不用担心,老奴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正当李利准备行凶之时,李傕将军突然出现了,随即他帮温侯解围,致使李骁骑不敢肆意妄为,不得不让温侯和老奴等人离开。”
“哦!李傕帮你们解围?”王允惊诧地沉吟道。
老蔡点头肯定地说道:“对,就是李傕将军!而且,李傕将军可不是一个人去的,在李府门外还有他带去的两三千兵马。不过李利对李傕将军倒很尊敬,他们叔侄二人没有发生口角,李利很痛快地开口放走温侯,而老奴也就得救了,方能活着回来见主公。”
王允闻言后,沉思良久,低头不语。
半晌后,王允突然摇头说道:“不对!老蔡,李傕带兵前往李利府上不是去救你们,而是给他的侄子李利助阵。一旦李利不敌温侯,李傕带去的两三千兵马定会夹击温侯,甚至是一举诛杀温侯带去的所有人。只是你们很幸运,李利手下将领得力,提前打败吕布,而李傕眼见局势对他侄儿李利很有利,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你们离开。”
“哦?原来是这样!老奴先前还以为李傕与李利叔侄二人素来不睦,这次又起内讧了。原来李傕是佯作好人,给李利一个台阶,让他顺势放走温侯和老奴啊!”
“正是如此!”王允十分笃定地说道。
老蔡不禁惊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傕和李利叔侄二人竟如此奸诈!”
王允颔首说道:“是啊,李家这对叔侄皆是手握重兵的西凉将领,手段狠辣,奸猾如狐,不简单呐!”
老蔡点头附和王允的看法,随即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说道:“对了,主公,老奴险些忘了温侯的嘱托。温侯在李利府上受伤,左脸擦破点皮,近两天他不便前来看望貂蝉小姐。他让老奴给您带个话,五天后他再来探望小姐,请主公莫怪他失礼。”
王允闻言笑着说道:“这等小事老夫岂会计较。呵呵呵、、、、、、呃,等等!老蔡,你刚才说什么?吕布要来我们府上看望貂蝉?”
老蔡不明所以地点头说道:“是啊!温侯向李利索要小姐的时候,李利说貂蝉小姐已经跟随主公您回府了。所以温侯虽然迫切想见到貂蝉小姐,却碍于脸上有伤,不愿让小姐看到,便暂缓几日再来看望小姐。”
“李利竟敢说貂蝉跟随老夫回府了?真是岂有此理!他、、、、、、”王允气愤不已地怒声大喝,但他说着说着却突然想起了李利在他耳边说得那几句话,于是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管家老蔡惊疑地看着王允脸上剧烈变幻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