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国人的眼中,国人都长的差不多,更何况此刻的乔治喝多了。
“乔治,她是柔柔,你是不是喝多认错人了?”
“泥妹屎,泥妹屎,特豪了!”
他口齿不清的惊呼着,冲过去就要搂住孙一柔。
这对外国人来说,只是礼仪,是情感的一种表达方式。
然,姜艳回头时刚好看到厉伟从包房里走出来,这男人的霸道与占有欲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当即拦下乔治,朝贾越和承子打个眼色。
“他喝多了,先扶他回包房。”
“艳,我没喝……呕!”
乔治刚要说他没喝多,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突然捂着嘴痛苦的挤开贾越承子冲进男卫生间,里面传来不雅甚至让人有些作呕的呕吐声。
姜艳一脸的尴尬,朝刚刚走来的厉伟无语的笑笑。
“席彬说他们不来了。”
厉伟走过来,动作极其自然的搂住孙一柔的肩膀,揽在自己身侧。
他的高大,她的娇小,远远看着似乎并不那么和谐,孙一柔小心翼翼的想要躲开他,厉伟凌眸一瞪,手力很大的将她揽进怀里,还惩罚般在她嘴唇上重重的一咬。
姜艳看着这一幕,画的精致的眉眼瞪的溜圆。
莫名其妙的被甩了一脸的狗粮,谁乐意看?
眼睛耷下来,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们早已像是连着血肉的亲人一样,根本不用伪装。
姜艳撇撇嘴,朝他们摆手:“知道你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时间也很晚了,估计乔治承子他们也喝不下去了,我一会开车送王惠两口子还有承子回去,你们结婚的日子也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年纪大了,看多了闹眼睛!”
“艳姐!”
孙一柔本就红通通的一张脸,因她的话越发绯红了。
暗自掐了厉伟的腰肉,男人却不痛不痒的大笑着,搂着她转身。
背对着姜艳挥挥手:“走了!”他甚至没有敷衍一句。
当真是急的不行要回家,怕是早就嫌他们这群人碍眼了吧
姜艳撇撇嘴,之后又笑了。
瞧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忽然感慨岁月的神奇与残忍。
曾经的过往,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消望干净。
厉伟,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但那,也只是曾经而已!
姜艳回身,正要往男卫生间走,想看看乔治怎么样了。
前方回廊的尽头,一道消瘦的身影藏在暗光里,疼痛的眼眸,遥遥相望着自己。
如今的他,也是个30多岁正值盛年的成熟男人了。
不再年轻稚嫩的年纪,他却依旧喜欢穿白衬衫,黑裤子。
岁月,仿佛在那一刻停滞了。
好似,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间酒吧,她是老板,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
他们相差20多岁,经历,背景,都相差悬殊。
可是,那个男孩却愿意用他瘦弱单薄的肩膀保护她,曾经,她也愿意依赖在那里,变成被他娇宠保护的小女孩。
只是有些事,有些感情,都已经遗落在岁月的长河中,回不去了。
他们任何一个,谁都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
临近婚期,厉伟渐渐变得开始忙碌。
新房里三不五时的就会来一些陌生男子,向他报告着婚礼准备的进行时,以及婚礼当天宾客的安排,婚礼的流程,等等等等。
这几日,孙一柔依旧是恶梦不断,每天起来都是一身的冷汗,头发枕头均被汗水淋湿了。
这日早起,不似往常般看到厉伟在身侧。
也是,明天就是她和厉伟的婚礼了,他一定又在阳台上打电话呢吧?
孙一柔从床上坐起,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侧眸时,瞥到床头上的一杯水。
用手摸摸,水还是温的。
晨起时喝一杯温水对胃好,这是他说的。
孙一柔笑了笑,不得不承认,这种被人疼惜着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很难忘。
就像罂粟,尝过一次后就让人无法割舍,有毒。
而厉伟的爱,同样有毒。
孙一柔无法想像,如果将来有一天,她没了那男人的宠爱会变成怎样的行尸走肉,亦或是根本没有勇气再存活下去?
喝光杯里的温水,孙一柔嘴间的笑意一点一点敛去。
明天,就是她和厉伟结婚的日子。
这样喜庆的时候,她为什么会想这些?
女人回身看着身后被汗水浸湿的枕头,抬起手,盯着十支不时传来沁凉冷意的手指,微微发白,好似透明。
是因为这几日的恶梦不断,心绪不宁,才会这样胡思乱想吧?
对,一定是因为这样!
孙一柔肯定般点点头,掀被下地。
本要走进浴室洗漱的,却在拉开卧室门时,不经意间看到厉伟带着姜艳以及乔治走进门里,而厉伟的手上还拎着热热的豆浆,以及刚刚出锅炸好的炸糕。
她昨天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好久没吃炸糕了,想吃陈桥巷早市的炸糕了。
没想到,厉伟今天一早早起,就去陈桥巷的早市给她买了。
这样宠着她,惯着她,真的好吗?
孙一柔低头,摸了摸有些“结实”的小腹。
他是真的想喂胖她啊!
孙一柔一早醒来还没洗脸,又因为连日来的恶梦脸色发白,有些憔悴,头发也很凌乱。
这样的她厉伟是不介意的,姜艳也只是笑笑罢了。
唯独只有乔治茫茫然的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