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兴趣的,是那热浪腾腾的制浆池。
这是造纸术中颇为耗钱的一项,也是他比较精通的一项。
工坊里有十来个工人在劳作,都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添柴的添柴,用长长的木勺捣弄浆池的捣弄浆池,忙个不休。
看到冉家孩子带着一个少年进来,工人们也不在意,这里虽然对外人设防,轻易不能让旁人入内,但冉璞是自家人,算半个小东家,无须阻拦。
长孙弘就蹲在制浆池边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还跑到原料堆里,对那些木板竹子看了又看,冉璞跟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完了,长孙弘抹抹头上的汗,拉着冉璞到了外面铺子里。
“长孙兄,你为何对造纸这么有兴趣?”冉璞一直想问,但他比较隐忍,坚持到出来后才开口:“难道你也对这行生意有研究?”
“是啊,读书人当然要明白一些文房四宝的来历,这行通雅,比其他生意没有那么庸俗。”长孙弘信口开河,然后又看看依然在柜台后面对着账本发愁的冉大器,见他一脸要找由头发火的样子,没敢去干扰,转身拉过在门口朝外面大声揽客的冉虎来,笑嘻嘻的问道。
“小二哥,这店里这么多纸,你给我说说,他们的价格各是多少,那种最贵,那种最便宜。”
他的笑阳光明媚,让人不忍拒绝。
如果李家三兄弟在这里,就会惊呼,这家伙当初卖词给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
用李文的话来说,这是市侩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