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有疾缓缓归,皇上看到贤王府府臣上呈的奏折气得快要吐血。带着宠妃一路游山玩水似地归京,贤王活蹦乱跳,逍遥自在,却硬要说是身染重疾延缓归程。无耻,无耻至极。西华国六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龙虎二将惨死于凌霄岭大阵,三国震惊,纷纷派出本国重要人物出使东华国,摆明着是试探贤王虚实而来,贤王倒好一推二六五不管了事,留下一堆的麻烦给他。
皇上心情不好,冷然地扫了一眼身旁端茶侍立,垂首恭立的卫总管。
“老阉货,你有什么好主意?”皇上道。
“皇上恕罪,老奴愚钝,依奴才看贤王晚归不是好事么?”卫总管跪地道。
“哼,老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给朕滚下去。”皇上冷哼道。
卫总管端着茶盘子,躬身告退,心底暗暗叫苦,皇上脾性儿是越发地大了。
“回来,把茶端过来。”皇上道。不过转念一想,正如卫总管所言贤王晚归京倒是好事,三国皆携公主而来,多有和亲之意。至于和亲的人选,多半是贤王。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贤王该死耀眼。除了病体早夭之命外,能力,智谋,决断等本事都是东华国出类拔萃的。若是三国与贤王府合谋的话……,皇上光想想就心惊不已。
卫总管见皇上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暗暗舒了一口气,他也只能点拨到这里。贤王这根刺头,若非能一招除了,绝不能妄动。前日,他前脚刚在皇上跟前献计谋害贤王宠妃腹中子之事,后脚他的妻小便被京兆尹以敌国细作之名打入天牢,而且还迅速做成了铁案。他暗地里四处波奔,愣是没将人从死牢中捞出。在宫中多年,见惯权势倾扎的他哪能不明白,他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怜了他那个孩子,侄子已死,他到哪里再寻个侄孙做孩子?卫家到他这一代,可真真是绝后了。卫总管暗恨贤王的同时,也深深地忌惮着贤王府的势力。这人还未回京,这手已经伸到京城。并且贤王聪慧能谋,邪肆霸道,皇上,北幽摄政王,北幽名将鲁元吉利将军等一个个都在他手底下吃了大亏,他不得不经心。
贤王还在路上悠闲自在地抱病缓归,三国使臣连同月阁圣女全都到达京城。三国使臣似是达成约定一般,都表达出与东华国交好的城意并且提出和亲贤王的请求。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皇上心里仍旧愤怒。他才是一国之君,难道不该是各国讨好和亲的首要人选?
“贤王身有重疾面丑如鬼且早已娶妃,公主们青春貌美为何执意嫁予贤王为妾?”皇上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雅笑,只是笑不达眼还有些别扭的僵硬。
虽然早有耳闻贤王身染重疾,但是从幽州之战到西北战场,拥有非凡领兵之能的贤王都未表现出身患重疾之状,听皇上这么一说三国使臣们面面相觑之余,开始向皇上旁敲侧击贤王的具体情况。
对于三国的心思皇上也不傻,含笑轻语地与众人打起机锋。掌权多年,极善于外交辞令。他看似夸赞贤王,实则是不疑余力地贬损贤王。皇上三言两语间将贤王说成是一个聪慧善谋,阴险狡猾,霸道粗陋的小人。
“贤王自幼失孤离京,长于乡野,到底失了教导。”皇上捧茶杯长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朕这个做皇叔的疏忽了,国事太忙耽搁了他。”
北幽的摄政王,南疆大皇子,西华国国师这几人都是人精,一眼便看出皇上此番言论的用心,虽然没有当面揭穿,但是对于皇上让三国另选他人和亲的提议他们都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皇上暗恼之余,见暂时说服不了三国使臣,也失了最开始应酬的兴致,以手中有重大国事需要处理为由草草地结束了与使臣们第一回合的交谈。不过对于改变使臣们和亲贤王的想法,皇上仍旧坚持。因此临时撤换下严相作为三国使臣接待官,换上年轻俊朗,仍未婚配的七皇子,八皇子。当然还稍带上在皇上心中心纯善仁孝的五皇子,虽然他已有了妻室。
使臣进京,不知道为何,一夜间,东华国京城大街小巷都在沸沸扬扬地谈论着贤王的负面消息。比如嚣张跋扈,傲慢无礼,劳民伤财等等。市井流言中甚至还旧事重提,将贤王天煞孤星恐危国运的事都拿出来议论。
京城的消息很快传到“抱病”缓归的贤王手中。与贤王下棋的刘离看着仍旧淡定从容的贤王挑眉道:“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这些负面流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与皇上脱不了干系。
某爷睨了一眼刘离:“王妃以为本王该如何应对?”
刘离想了想道:“爷既无和亲三国之意,对于这些流言大可置之不理。”
某爷淡然落子,点头:“不错,皇上所虑不过是本王功高盖主,担心本王与三国和亲架空皇权。”
刘离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在某只连番打压下已露败局的棋盘,绞尽脑汁想着力挽狂澜的补救方法。
“有了。”刘离左右权衡之下最终选定一个她自己以为的最佳落子点,“爷的抱病缓归,不也正是算准了皇上搅局三国和亲贤王府的心思?”这只老狐狸,别以为她不知道,又开始算计人了。
在刘离亮晶晶的自信眼神下,某爷淡然从容地将子落下连吃刘离数子,挑眉看了一眼懊恼的小狐狸,低低笑起:“知我者王妃也。”
“不过,这样也好,贤王府的风头太盛了些。”从幽州到西北遇到的对手不是战神就是威名贺贺的他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