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将药碗放下,掏着大夫人枕边的帕子给她拭泪道:“别哭,左右老夫人,老太爷及众位舅爷们都爱重夫人。有他们在,大夫人的地位稳如泰山,大爷不敢拿夫人怎么样?”
“对,奶嬷说得对。我还有爹娘,哥哥们。”大夫人拿过黄嬷嬷给她拭泪的帕子,自己擦着眼泪道,“奶嬷,星儿只怕不在幽州了。不行,明日你回镇国将军府一趟,让二哥协助咱们找人。”
见黄嬷嬷应下,大夫人又道:“刘紫月那个贱人,都是因为她,我的星儿才会被什么巫巴给掳了去。二哥说过要帮我的,明个儿你上镇国将军府带上我亲自酿的那坛子桃花酒。”
“是。”
“昨天的皇室宗亲聚会奶嬷听说了吗,那个贱人竟然会做诗,还逼得高傲的昭霞长公主下跪赔罪。如今满大街谁不夸那个贱人能耐,才情高绝的?哼,想不到,那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读书写字,马术,算帐,琵琶,作诗,还有什么是那个贱人不会的?”大夫人咬牙切齿地道,“她真的邪门得很,就连曾经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吴江一家都能瞒骗过去。”
“夫人的意思是……”黄嬷嬷凝眉不解。
“就凭一个还算有些真本事的乡下夫子及叶氏旁枝女,奶嬷你相信那个贱人能学得如此多的本事?”大夫人道,“反正我是不信。高门大户女子的教养,那是自小请了多少名师,花了多少银钱堆出来的。就那个贱人,在乡下食不果腹,身无分文的条件,奶嬷你相信那个贱人真是天纵之姿?”
“这……”
大夫人捂着帕子剧烈地咳了一阵后道:“别的尚且不论,单论那个贱妇的规矩礼数,你瞧瞧她自嫁了人后,宫里宫外,人前人后,太后宫妃跟前,何曾听说过她失礼于人前?这岂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丫头会的?那个贱人仿佛天生就该是贵族,生来就是王妃一般,那做派,那举指,那谈吐,只怕我的星儿在她的位子上都未必做得有她好。”
“这么说来,倒也对。”黄嬷嬷倒吸一口凉气,“我曾听乡里人讲,一种精怪,吸食人阳气后,可以附体为人。夫人您说会不会……”
大夫人拿帕子擦拭鼻尖儿,深吸一口气道:“或许,就算不是奶嬷说的那种精怪,只怕也是别的什么肮脏物什。”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回府后的那个贱人与乡下吴江父母所描述的差别甚大。
黄嬷嬷将当初王陈二婆子在接刘紫月回府的路上,刘紫月被王婆子虐打曾经一度咽气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大夫人猛地坐直身子用力抓紧黄嬷嬷的手吃惊地大声嚷道。
黄嬷嬷嘶地喊疼。大夫人方觉失态,忙将手放开:“奶嬷怎么知道的?”
“车夫说的,夫人还记得派去接大姑娘那的个车夫么,他是老奴远房表亲。”黄嬷嬷道。
大夫人道:“她死过?”
黄嬷嬷点头道,“听我那亲戚说,他曾经背着王陈二婆子偷偷探地大姑娘的鼻息,当时果真没气儿了。只是后来,被王陈二婆子寻了个赤脚郎中,开了几副药胡乱治好。我那亲戚回来后,还当趣事说给我听。”
“奶嬷为何不早说?”
“当时没在意,以为只是我那亲戚胡咧咧,瞎说。”黄嬷嬷道,“夫人不知道,他那人本事没有,老家吹牛,说话时总是三分真,吹着七分假来。老奴惯来听他说话,都是半真半假听着,全当逗趣解闷儿。”
大夫人遗憾地道:“可惜了,王陈二婆子被我早早给处置了。这样,黄嬷嬷,明日你把那车夫找来,我再细问问。”
中秋过后,刘紫月又开始了上午研发护肤产品,下午与某爷在书房议事的生活。有了第一瓶护肤霜的研发经验,后面其它产品的开发,刘紫月顺利许多。虽然她手中握有全套护肤产品的配方,也熟悉那个时代的生产流程,但是对于这个生产工具低下的时代,她在可能的条件下尽力提高产品的品质。刘紫月试用过,虽然比前世的那些护肤品稍差些,但是比起市面上的那些,她的这些无论是品质还是卖相上都要好上数倍。
在刘紫月忙着研发护肤品的时候,京城一条关于她被妖孽附体的流言渐渐地传开。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说贤王妃是曾经咽过气的人,自从被妖孽附体后,再次睁眼的她整个便与之前那个胆小懦弱,粗陋贤王妃这只妖孽靠的是日日吃人肉,喝人血才得以光天化日之下显露在人前。流言甚至将京城近期的几起失踪案与贤王妃联系到一起。京城渐渐地有人四处活动,组织力量,开始振臂高呼,声讨贤王妃。
贤王在书房亲自整理关于刘紫月的流言邸报。贤王一页一页地翻看龙一些搜集上来的市面上的各版本流言邸报。
贤王抬头看了一眼垂首单膝抱拳跪地的龙一道:“查出来了吗?”
龙一道:“回禀王,虽然消息的源头被人仔细地清理过尾巴,但是属下还是发现镇国将军府的痕迹。”
贤王微眯眼眸道:“镇国将军府?他们想做什么?”
贤王略作思索后又道:“黄三爷还在京城?”
“回王,黄三爷奉命去临南关。”
“黄二那个莽夫?”贤王手指轻点着书桌沉思道,“查一下尚书府,看一下尚书府近来动向。还有参与声讨处死王妃的都有哪些人?”
“回王,领头的主要有贵妃张家,四皇子的母家刘家,原闽孙太守家旁系,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