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柄火把上一团团跳动的火光,将整个沉黑的大峡谷照得通明。贤王妃一身白衣,风姿绰约,飘雅款然行步。
面对贤王妃的步步逼近,陈胡山与花将军惊恐万状地连连后退。陈胡山被身旁的石头拌了一下,踉跄晃抖着身子险些跪倒在地,他指着刘紫月惊惧不已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刘紧月噙道的抹冷笑道:“不做亏心事之人见人是人,亏心事做多之人见人都误认为鬼。陈总兵,花将军,你们说本妃是人是鬼?”
花将军虽然害怕,但更镇定些,看了一眼地上贤王妃的影子,扯着身边的陈胡山衣袖着急地道:“大人,贤王妃,贤王妃……”
“唉呀,我知道,我知道是贤王妃,你你你别扯我。”
“贤王妃没死,你看影子。”花将军道。
贤王咄咄逼近沉声道:“陈总兵,花将军,能解释一下今夜北幽是如何骁勇,我军新编的右翼大军三万余人是如何成为敌人的刀下之魂的么?”
虽然证实了贤王妃没死,陈胡山与花将军惊怖之心非但未减分毫,还更加张皇失措起来。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明悟过来,自己是中了贤王与贤王妃的圈套。他们精心布置的一场局,怕是再难保全。
面对贤王的质问,陈胡山与花将军二人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额间汗珠子不停要往下流。
“来人,把他们给本王绑了。”贤王命令道。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花将军与陈胡山,面对团团包围没有束手就擒,而是选择奋力赌上一把。只见陈胡山与花将军对视一眼,凭着二人共事多年的默契,左右分工,突然将魔爪伸向贤王妃。
花将军亮出随身短小匕首攻拦贤王,而陈胡山则快速挥出长鞭欲意将贤王妃劫拉至近前做为人质,想法子脱身。本以为贤王妃不过稍稍有些小聪明的小小妇人,不懂武艺又身骄肉贵,再容易对付不过。拼力一搏,不敢有半分懈怠的陈胡山使出全副本事甩出一个漂亮精准的长鞭回卷。本以为将贤王妃擒获是手到擒来之事,没想到贤王妃只定定地立在那里,仿佛轻松地随手一抓,就精准无误地将陈胡山的长鞭抓握在手。
刘紫月趁陈胡山吃惊呆愣的一瞬,运功使力,反将陈胡山抓握的长鞭夺了过来。
“你,你,你……”陈胡山惊讶道。
陈胡山看了一眼正与贤王缠斗的花将军以及慢慢朝他包围过来的侍卫,机不容失,他咬牙再战。陈胡山赤手空拳地与刘紫月展开搏斗。刘紫月善长近矩离快攻,身子轻巧灵活,出招又快准狠,没有任何虚张声势的花腔,出手必寻其弱点进攻。再加上进来突破圣女心经第七重,又得师傅悉心教导,无论是劲力,还是准确度都大弧度提升。
能抓握住自己长鞭,陈胡山本以为贤王妃只是粗通武艺,自以为已经足够重视贤王妃,没想到还是输在了掉以轻心上。贤王妃的武艺非但不比自己差,反而还略胜自己一筹。几个回合下来,等陈胡山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失了先机,招招疲于应对,很快就落于下风败下阵来。
陈胡山一倒地,马上就被包抄过来的侍卫擒获。
陈胡山落败,花将军很快也被贤王踩踏在脚下。
被侍卫刀架于脖前间,缚手困束,押跪于地的陈胡山,抬头看着娴雅端庄,静立于贤王身侧,风采卓然的贤王妃,忽地呵呵笑起。
“没想到我陈胡山驰骋疆场数十年,今天竟然败一个女娃娃身上。”陈胡山仰天大笑起来,“好个贤王妃,好个炸死,将计就计。”明明看上去普通娴贤,静雅安然的妇人,怎么就能如不凡,不但聪慧机巧,还武艺高强。
陈胡山笑容忽地收起,反握住侍卫的刀,伸着脖子狠心偏头一抹,自尽当场。
“大人。”花将军痛心疾首大声呼叫。不顾搁置于他脖间的刀剑,跪爬至陈胡山身前,抱着他的尸身痛哭流涕。
空饷之事被顺利揭发出来。传说中被骁勇善战的北幽**队围困并全军覆没的新编左翼大军实则是一个个大土坟里的断木与树枝。而被花将军药倒的,被内定为在救缓战斗中损耗的二千名士兵全都安然无恙。
刘紫月看着王府侍卫们将一个个药倒在地的士兵唤起时,吃惊地道:“爷,他们?”
“本王让人事先将药换了,他们中的只不过是mí_yào罢了。”贤王淡定地道。
空饷之事在军中反响很大。陈胡山死,花将军被擒拿,林副将等一干陈山胡的亲信也都一一落网。贤王趁机收拢军心,选贤任能,以先帝的护国圣旨暂代军职。施行护国之权比以往顺利许多。
贤王忙于军中调度,刘紫月不便在军中久留。第二日,事情尘埃落定后已是日薄西山晚膳时分,刘紫月起身回王刺史府。
刺史府内,王刺史的家宴上众人欢聚一堂。大家酒席吃着,小戏子唱着,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王刺史更是与妹夫胡进民,胡县令推杯换盏,连连畅饮。
胡县令看了一眼远处的戏台,借着喧闹的当场,凑到王刺史耳前低声道:“那位死了,咱们对京里也有个交待。”
“可不是,你不知道,那几日我心里那个愁哟。”王刺史眯了一口酒,眉开眼笑地道,“说来怪可惜了了,聪明绝顶,风华绝代,世上只怕再难寻出这样一个女子来。”
“可不是么,当着咱们的面,使金蝉脱壳,引蛇出洞。您不知道,那天在驿管大殿中,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