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来说说,【民族文明层面的我的进化】的迫切程度。
民族文明是一个抽象概念,因为它由这个民族的过去所有时空中的精神精华与物质精华汇聚而成,因此,它很有可能对外有一个主要形象,对内却有不同自相矛盾的地方。就仿佛外国人看华夏人,和华夏人自己看华夏人是完全不同的一样。正因为这种复杂性,导致从民族层面的自我进化,难度极高。
这个难度主要高在三点:是否意识到应该进化,是否有好的进化方法,是否能够降低进化成本。
先说是否意识到应该进化,也就是一个民族是否能意识到自己需要进化——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很简单,民族文明难道不需要进化吗?实际上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因为进化和演化的最大区别,是针对于未来可能会来的灾祸而进化自身,那么一个民族文明层面,是很难意识到民族层面的未来是否有什么灾祸的。第二点,如果说个人能够很容易的根据与其他人的对比知道自己是否落后了,而一个民族文明,也就是汇聚这个民族过去的所有物质和精神精华而积聚的民族文明,在任何时候,几乎都可以拿出自己这个民族文明优于其他文明的案例,这些案例再被这个民族文明中的个体人类精英扬光大之后,这个民族的文明便无法在一个时间点上清楚的认知自己到底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直到这个落后最后逐渐爆成某个具体事件,或者某段时间非常痛苦的落后,才会令这个民族幡然醒悟,奋起直追:当然,这个时候整个民族为自己无法真正的“见自己”而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惨痛到什么地步呢?惨痛到古代文明,能相对完整的传到今天的,似乎只有少数几个,比如华夏文明。而华夏文明,也在百年之前,经历了自我文明在“见自己”层面的不知是先进于世界,还是落后于世界文明的惨痛教训,几乎灭种。
如果说一个民族文明“是否意识到应该进化”还有一些办法的话,那么是否有好的进化方法来进化整个民族文明呢?
不幸的是,这几乎在今天都是一个难以给出确切答案的命题。我们只能说,从过去的整体时空来看,每个民族解决各自民族文明层面的自我进化的具体方式,几乎都逃不出一个大概率的方法:通过提高本民族个体人类的进化,来提高整个民族层面的进化。
正如同我们无法从地球的宏观意识来看微观人类一样,我们也无法判定,民族个体人类的进化,一定能提高整个民族层面文明的进化。
这中间的主要原因就是浩宁在《众神聊斋》中所说的:巴别塔效应。也就是那个神话传说:上帝为了阻止人们共同建立一个通天的巴别塔,而让人们说不通的语言,导致人与人之间不再信任,无法沟通,最终无法整体建立这座巴别塔。——在本书中,把这个不同的语言解读为人们的立场,信仰,维护的东西不同而产生的的无法沟通,信任,甚至门派之见,人我之见的问题,分裂门也是通过这个原理,来阻止人类世界的进化的。
这个故事可以从某种层面去解释民族的个体人类进化与民族整体文明的进化之间的矛盾(悖论),那就是一个民族的个体人类不论如何进化,他在这个民族中一定会出现他不理解别人,或者不被别人理解,他不信任别人,或者不被别人信任的情况,于是,这个民族中的个体人类的最常见做法,一定是寻找志同道合,来与自己意见不同的人产生对抗,这种过程有人称为党争,有人称为打群架,有人称为利益集团,但不论称为什么,形态如何,本质上都是民族整体文明与个体人类进化过程中的本质问题,个体人类在进化过程中的大概率情况下,是无法摆脱“巴别塔”效应,而使得整个民族整体进化的。
这时候有人会问,那如果有那么一个强人,牛逼到能够以一己之力摆脱“巴别塔”效应,带领自己民族的文明走向未来呢?——坦白说,这更危险,因为希特勒当年就真的是这样想的,他也真的在一定时期内真正这样做到了,但是最终,纳粹主义给整个世界,甚至包括自己的土壤日耳曼民族都带来了深刻的灾难。换言之,从个体层面无限狂热的追求民族文明的进化,对谁都是一场灾难。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费长房也是这样一个灾难的集合体:他信奉华夏文明为最优秀的文明,他希望回到华夏过去荣光,他集齐了这个时代最厉害的武器(界天师,众神精华,潘多拉金属等),他有能力向世人展示华夏文明为最优秀的文明(极乐银针),他也有愿望带着华夏众生进化(成神),但是他做的这所有的事情,其实和希特勒差不多:希特勒当年也认为日耳曼为最优秀的民族,在一战之后忽悠德国人回到日耳曼民族的过去荣光,他也几乎集齐了那个时代最厉害的武器(坦克等装甲,化学武器,甚至差一点研究成功的原子弹),可是不论费长房,还是希特勒,不管他们的目的多么伟大,他们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是毁灭性的。
感叹了这么多,我们不要忘记我们这个小节的主题:整体民族的文明,即使意识到进化的必要性,在整体文明的进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