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友,你当真想知道缘由?”
罗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商云目光一凝,点了点头。
罗辰似笑非笑,道:“那就得问你们灵宝宗自己了,我们两方,也算是老交情了,大宗交易进行过多次,讲究的就是个信誉和诚意,但你们却妄作小人,混淆宝材,令得我们蒙受损失,此等行为,与欺诈何异?虽然只是一两样宝材的鉴定失误,但谁知道,还没有发现的会不会更多,而在这时,李道友找上门来,愿意以全款进行收购,我们当然选择他们。”
另外一人,是阴煞门的长老,他倒没有拿混淆宝材,鉴定失误之事说事,只是道:“我们是因为得悉器宗收购意向,转而来此的,倒也没有其他缘由,只是李道友的开价比道友高,付款也痛快。”
此人身边,一名连云峰长老也站了起来,附和道:“不错,商道友,你也该知道,我们受宗门之命执掌庶政,肩上担子着实不轻,还是不要为难我们好了。”
“商道友,说句不好听的,李道友他们,可是比你们痛快多了,不就是几十亿的宝材款项嘛,一口气全额付清多好,鄙宗小门小户,也没有几个灵峰福地和灵矿,就指望着靠这次魔灾发点小财,给门下众人添置法宝,丹药,发放供养了,实在是等不起啊。”
听着这些长老之言,其他几人也似打开了话匣,纷纷说了起来。
商云指责他们背约毁诺,转投器宗,他们倒还要怪灵宝宗不痛快。
罗辰是因为交易之时,对灵宝宗鉴定宝材的结果存疑,对其估价也不满意;
连云峰,阴煞门,红尘门几方。是因为听说李晚愿意一次性全款兑付,痛快交接;
其他几个依附的中小势力,世家,也各有理由。或是对负责交接的执事不满意,或是对某些宝材的价值存疑,或是希望改变交收方式,或是求取器宗独有而灵宝宗没有的法宝进行折价兑付。
这些全部都是站得住脚的理由,因为李晚给了他们足够的承诺,他们也有底气。
“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这些人,背约就背约,偏偏还要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来,定是收了李晚私下里给的好处!”
高林和鲁宏图两人闻言,却是暗自传音。愤怒大骂。
他们心中有鬼,见到这次立功机会被生生破坏,早已方寸大失,更是被李晚一口气拉拢如此之多宗门长老的手段深深震惊。
这些人,个个都是宗门长老。元婴大能,不是随便什么小恩小惠都能收买,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等的手腕和魄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些人突然反悔,也不是灵宝宗失去宝材。就会无物可用,而是这般众口一词,倒戈相向的声势,意味着灵宝宗对本土宝材交易的掌控出现了问题。
偏偏这个问题的根源所在,还是他们所不知晓的,再来几次。可就当真要影响宗门的宝材储备了。
商云听完,皱起了眉头,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道:“好!好!各位的意思。商某已经明白,交易一事,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既如此,便取消也罢,商某在此祝各位交易顺利,告辞!”
李晚微笑道:“商道友,难得来此相会,不坐一会儿再走?”
商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不必。”
说完之后,他便直接飞起离开,没有在此多作一刻停留。
高林和鲁宏图见状,也只得暗叹一声,紧随其后而去。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李晚摇头轻笑,坐了下来,道,“算了,商道友怕是不喜热闹,我们喝我们的,李某先饮为敬,各位,请。”
众人被他一席话带了回来,于是也不再理会商云等人,笑呵呵地举杯畅饮笑谈起来。
……
“可恶!”
商云回到灵宝宗分舵,满腔的怒火,终于难以忍耐,彻底爆发了出来。
可在这同时,他心中更多的,却是懊悔。
“这些日子,实在太大意了,不曾想到,天南器宗竟然在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
高林和鲁宏图更是面色煞白:“是啊,这些绝不是突然发难就能办成的,他们必定对我们交易之事的诸多细节了如指掌,但我们却对他们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其实,他们真正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事。
上次胡通出事,还没有揭过,本想着借此机会戴罪立功,让上头的长老们满意,但却不料,又再被器宗摆弄了一回。
再这样下去,自己两个,可就真要倒大霉了。
商云道:“高道友,鲁道友,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罗辰他们铁了心要帮李晚,必定有内幕交易,得想个办法,把个中关键打探出来。”
高林迟疑道:“想来也是,不过,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行事,必定有所依仗,李晚那边,魄力也很足,怕是当真会不惜灵玉付清货款,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推说为了宗门利益行了。”
阴山派,连云峰,阴煞门等几个宗门,的确没有指定非得要把宝材贩卖给灵宝宗,终究还是为了灵玉,谁出得起价,就选择谁。
如果拿内幕说事,恐怕为难不了罗辰等人。
商云沉声道:“我当然知道,但器宗的灵玉也不是大风吹来,一个新晋宗门,能拿得出多少来抬价?我们以此为由,联络这几个宗门的高层,甚至促成派遣特使来查,能够查出问题固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