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了陆青云这一番长论,心中大是震撼,万料不到这世间还有如此妙法,可以借助外力,造就一双灵眼。只是这法子太过残忍,料来肯习练者,也必寥寥无几。
白宴此刻也彻底死了心,暗自琢磨道:“什么妙法,果然就是老头子拿来唬人的。这等练法,等同自残,不练也罢,不练也罢。”
一干人谈天论地之间,不自觉已到了中午,众人未见粥灵儿身影出门,心中挂念,生怕她听到了之前那些村民口中之言,这便指使两个孩童前去探看。
刘清泉与白宴心中也颇为担心,不待吩咐,这便一齐起身,要往西边厢房里去。哪知身子还未站直,便听得一声惊叫传入耳中,尖锐凄厉。喊到一半,又转沉闷,显然是被人捂了口鼻。这声音大伙儿也都熟悉,必然就是粥灵儿无疑。
众人听得声音有异,心中都是一震,脑中所现想法也是一般:“难道是赤莲教中的高人沉不住气了?”
寻常人家,体重气浊,走路呼吸,都有迹可循。如果有人悄悄入户,必然逃不过陆青云与路乘风耳目。粥灵儿这时被人制住,倘若是寻常莽汉所为,那这人此前入户,必有声响,依着二位当世高手的修为,只怕还未动手就会被抓。但此间这人,隐蔽非常,陆青云与路乘风竟是毫无察觉,想来必是高手,非同一般的高手。
五个人抢出屋去,将西厢房围了起来。路乘风呼啸一声,惊蝉剑已然漂浮肩头。许老头也握了钢叉,随时准备着拼命。陆青云虽是道行最高,此时不知对方是何来历,也不敢托大,伸手入怀,右手握了量天尺。
但听屋内喀呲呲一阵乱响,颇显杂乱,挣扎迹象再明显不过。白宴心中大急,猛往前蹿了两步,就要去撞那房门。路乘风眼疾手快,早已拉了他的后领,口中骂道:“不要命了么?”
他早已听得屋子里的声音,是那入户之人故意做出来的。既然入户可以悄无声息,瞒过陆青云与自己的耳目,想来必是绝顶高手。那粥灵儿一介幼童,虽然身负异能,但着实弱不禁风,又如何能反抗半分。故意弄这些声响出来,只怕早就埋伏了什么厉害的杀招,有意引人到这门口来。
许老头心中大是焦躁,口中咿咿呀呀,眉头早就皱成了一团。他虽是哑巴,对危险之事却分外敏感。但又实在担心粥灵儿安危,还是忍不住要往上凑。
陆青云拉了许老头,暗自运了奇门显像之法,透着门,隐隐瞧着一团黑气裹着一道红光,在里头不住翻腾。心中暗道:“这红光定是小女娃子,被妖邪之物缠上了。”他知粥灵儿与传说中的何仙姑颇有渊源,而何仙姑又是吞食云母,坐化登仙,所以她身上显出红光也不足为奇。只是这团黑气太不寻常,瞧来毫无生气,倒像是溶洞一般,虚空无物。当下也不怠慢,左手放开了许老头,右手从怀中探出量天尺,呼的一下,凌空劈了出去。猛听咔嚓一声大响,厢房屋门已被震得粉碎,爆起一团木屑,四下里纷飞不绝,碰在身上,犹如针刺。
门**,只见底下盘着两条花绿的怪蛇,指来粗细,身长不到一尺,色泽斑斓。头上还生着鸡冠模样的肉瘤,在日头照耀下,显出夺目的光彩,瞧来必有剧毒。这两条蛇见门被破开,也展开了身子,嘶嘶吐着红信子,在门口游走。
再往里,粥灵儿正自被一个干瘪的老头擒在手里。那老头七十来岁上下,身着一袭灰色长袍,脑门刮得锃亮,脑后却蓄了长长的发辫,怎么看怎么像是大清王朝那时候的装束。
刘清泉,白宴,许老头瞧了一眼屋内情况,浑然没把那老头放在眼里,只是门口这两条小蛇着实吓人,还从来没见过头顶上长着肉瘤的怪蛇。适才若是有人闯门,只怕这时早就被这俩玩意要了性命。
陆青云却死死盯着里面那老头,阴沉着脸不说话。路乘风也是如临大敌,脸色发青,身后的惊蝉剑,不住在半空里颤抖,发出一阵阵嗡嗡声响。
余人瞧了这二位面色,心中也明白过来,里面那个干瘪的老头,绝非一般的人物。这一时之间,空气竟似凝固,周围再无半点杂声,只有那柄惊蝉剑,尚且嗡嗡作响。
突听里面那老头开口说道:“不是要救人么?怎么?怕了张某不成?”他坐在床边,手上兀自扣着粥灵儿脉门,言语间,一派轻描淡写,好不自在。
陆青云沉声道:“张牧山,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你还活着。”
老头闻言,脸上显出一丝喜悦之意,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好,想不到张某匿声数十载,竟还有人记得张某,好,好啊!”那笑声更加干瘪,处处透着苍白。
路乘风却是未曾听过这人名头,只觉得他气定神闲,身周暗隐一团黑气,不时散出阵阵尸臭,绝非寻常人物。这便悄声问道:“张牧山?什么来头?从没听说过呐。”
陆青云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是活人,是个肉甲怪物。”
众人微惊,心中都是疑惑,这老头看起来虽是干瘪了些,样貌打扮也显过时,但面色红润,怎么看都是个活生生的老头,何以陆青云说他竟不是活人,反倒是个肉甲怪物,这肉甲又是什么东西?
其实,世间灵体多有不落轮回者,在人间吞噬其他灵体,不断强大起来。人死记忆仅有七天,七天后便会忘记生前之事,但也有灵体通过修炼,变得异常强大,后而寻回丢失的记忆。这肉甲,便是灵体修炼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