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还未分科前，九门课一起学，平均一天考三门，一到考试时间自然是怨声载道。
一桌人神色各异地戳着汤碗里的排骨芸豆汤。
墨阳瞟瞟角落里疯狂扒饭的邵一诺，搅和着筷子一戳就烂的豆子，似是对着空气说话，“没想到这么应景，刚说有豆子，就吃上了。”
就传来猛烈的咳嗽声，邵一诺气结，啪地放下筷子。
田晨瞧见他急促喘息声，额头上曝出的青筋。学着拍了两下后背，给他顺顺气。可力道没掌握好，拍邵一诺肩膀直抖。
邵一诺摆着手，嘴里满是饭，呛地说出话来。原本想着快点解决，回去睡一觉恢复点精力。一顿饭都没吃完，偏是半条命要搭在这了。推着罪魁祸首往旁边去点，隔着厚实的冬衣，照旧背上火辣辣的。
田晨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原是墨阳在作怪。咬着筷子，定住屁股在椅子上，身体暗暗使劲往田晨那边靠。
“喝你的汤。”许素安把汤碗往墨阳面前挪挪。使着眼色，差不多就得了。那边邵一诺真是掉进狼窝里，着急忙慌的时候连口水也没有。
这一提醒，喝汤顺气啊。
邵一诺半睁着眼接过手边，田晨递过来的汤碗就喝。仰头角度一大，碗底炖得酥烂的芸豆顺着咸鲜汤水直往嗓子管子里钻，及时刹车，才没让显少几颗豆子卡在喉咙里。
“快点吃，回头看看食堂还有几个人。”许素安适时提醒，下午考试都不想去了是吧。
三人齐齐脑袋四周一转，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来的是晚了点，也不至于人影没几个。
许素安看了眼墨阳剩下的碗底，“还有两粒豆子。”
墨阳噗嗤一笑，安安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提这一茬。“不吃了，回教室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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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场连考，地理和政治。
原位休息的十分钟，知识系统换都来不及，恨不得现场进行换脑手术。
第一天考试好不容易结束，一班人心里躁动因子又破土而出。下了一下午的雪，从教学楼远眺操场白茫茫一片，也不见足迹。
“素安走啊，吃晚饭直接去操场吧。”墨阳一出考场就缠着许素安，有种不答应就撒娇的意思。
抽出被挂住的手，“不去。”昨晚发现的一本种种不合理现象短篇的侦探小说，找茬找上瘾了。
“干嘛不去啊，要是放假雪化了这么办？”墨阳是能爽一时是一时，谁知道寒假的时候她家里那一位，放逐到哪个国家，自己浪上整个假期。
“伤身体。”眼神闪烁，实际上怕冷。
墨阳捶着胸口，这是什么破借口啊。“围的严实点，肯定不会着凉的。再说凯哥都答应咱们啦，考得好就能提前放出去玩。”
挑眉惊讶，看着旁边人眉飞色舞。“搞得，已经知道考的很好一般。”
“额……这个么？”
“小心自我感觉良好过头。”
最终许素安还是没熬过墨阳的糖衣炮弹，推搡着说，就站在边上，摸摸凉雪就好。
眼瞅着吃完饭站在二楼过道上，大片苍白的雪地里，乌压压站着人。
心头大叫不好，这群人是压力过大，整个教室都出来了。
李凯晚间自习坐镇，看着教室寥寥几人，无奈笑了。留下的不是已经感冒的就是天生不爱玩，喜静的孩子。平日里向来以成绩为重的一些姑娘，杜焕卿、乔璐都不见了踪影。后面衣橱里空了半个，羽绒服都穿在身上，玩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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