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羽瑶冷笑:“惩治么?先帝在时,便警告整个后宫,不得行这等杀婢之事,更何况皇后娘娘竟是用这种非人的手段!”她腾地转身,“嫔妾嫌这里恐怖瘆人,先是告辞!”说着,倏然转身便是离去。
“你!”白晓雪已经站起,付羽瑶连转身的想法都没有,已经快速消失在殿门之间。
四下周遭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地上的云岚发出呜呜的哭咽之声,馥心转脸看着这个已经被折磨得不像人的心腹宫女,心里难过得几乎要死了过去!
“皇后娘娘,这就是您要结果么?如此虐杀一个宫女,对您到底有什么好处呢?”馥心忽是厉声说道,“娘娘,云岚一向心直口快,这是她的缺点,却也是她的有点,如今您把她弄成这副模样,看这宫中,到底以后还有谁敢说实话呢?”
说着,她亦是转身拂袖而去,皇后在她身后大喊:“海馥心,你给我站住!”
“我嫌这里恶心。”馥心冰冷地声音忽是传来。
在走出坤宁宫的时候,兰菱上前扶住了几乎要跌倒的馥心。随行的宫人皆是一副惊恐至极战战兢兢的模样。
“娘娘,云岚怎办……”兰菱的声音已是快哭了起来,“皇后也太狠心了,怎么能把她害成那样!”
“活不成了。”馥心还没说什么话,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即便是把她要回来治好了,失明又是失聪,以岚儿的心性,只怕是隔几日就活不成了!白晓雪,你够狠!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
“岚儿,是说了那些话吗?”兰菱分明知道以云岚的性子,一定是说了些楚梓泓长得谁也不像,堂堂皇后在宫中行秽乱之事——可现在萱漓殿多了一个怀清,只怕是她跑出去与叶儿先说了,这些事情才是又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十有八九是的。”馥心又气又愤地登上轿撵,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猜测自己的脸不会太好看。赶紧回去宫中。没想到付羽瑶早就在萱漓殿等着她了。
“庄姐姐!”馥心看见她。忍不住又想垂泪,“云岚,竟被害成那副样子!”
“你还不打算抓出你这个萱漓殿的内鬼么!”看着付羽瑶的脸。馥心便能想到她有多么的气愤和不悦,“我现在过来,就打算看看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馥心没想到一向温顺平和的付羽瑶竟能愤恨交加成这般模样。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平静说道:“我不会让云岚白白牺牲的。待我抓住这个人。”馥心转过脸,对苏喜说道。“去把怀清叫来!”
馥心不曾想到苏喜竟是答道:“娘娘,今儿坤宁宫来人的时候,奴才就想抓住她了,可是搜遍了四下周遭也没有找到她——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已经跑了!”
付羽瑶转过脸看着馥心:“你看,还要逮人家呢,早就听见风声跑了!”
馥心脸上一紧。糟了!竟又是上了个叶儿的当吗?
付羽瑶冷笑道:“妹妹,不是我说你。如今皇后在后宫不是要服众立威么?现下后宫之中,最是你得宠,皇后不就是打算用你这只‘猴’,来杀后宫诸人的这些‘鸡’么?”话虽然不很好听,却说的万万全全都是事实。馥心脸色格外不好,一方面是因为皇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云岚被整成那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
“妹妹,我今天听得不大明白,云岚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话,竟让皇后这般处置?这不是打整个后宫人的脸面吗?”付羽瑶脸色沉重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今天若拖上来是我的宫人被弄成那副模样,我是一定不会饶了她皇后的。”
“这何止是打后宫人的脸。”馥心冷冷哼了一声,“这根本是告诉大家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姐姐,你可知道一些事情么?”
付羽瑶分明知道她打算说出事情,便让随行的曼丽和兰菱一起出去。才是徐徐道:“到底是什么事?我倒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这恒郡王,长得跟皇上也不像,跟皇后也不像,难道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云岚被整成那副模样?”
“恐怕是这样的。因为……这孩子大约来路不正啊!”馥心将陈韵榕的话和彤史起居注的记录一一与付羽瑶说了,又道,“姐姐,事实就摆在眼前,这皇后这般杀伐决断,只怕是因心虚之故,所有的流言都指向她的梓泓来历不正,她只能这样步步紧逼着,把所有的怀疑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可是,以彤史和起居注的记录,太医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皇上也会查验,怎能容忍这种来路不明的孩子呢?皇上还封了他做恒郡王!”付羽瑶本凭着宜妃的遗子襄郡王楚梓芹,在后宫之中站稳了脚跟,不想横空杀出来一个白晓雪,还生下一个恒郡王!现在馥心又诞下一个宝郡王,这对于她跟她的梓芹,不可不说是一个威胁!
付羽瑶是个温和恬静的女人,可是入宫多年,她也在这种环境中学会了妒忌和算计,没人知道这个女人心底到底隐藏着多少可怕的能量,会不会像是水底的熔岩一般随时随地都会涌出地面将所有的一切都焚化!
馥心知道这些,不过她也明白,这样的付羽瑶很好利用,心如死水似郑万姝一类的不好用——她想明白这些,继续往下说道:“姐姐,你应该也明白的,恒郡王来历不明,这白晓雪,想用这种方法,禁绝了后宫的流言,殊不知这样一来,流言并不能禁绝,反而会因为云岚的事传得更广——甚至有一日会传去皇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