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冷笑一声,将那布娃娃一下扔到淑嫔面前,脸上满是狠狠地狞笑道:“别人看不出来,以为哀家也看不出来吗?这个布娃娃,分明跟先前馥心宫里发现的那个带了赌咒的巫蛊娃娃一模一样!淑嫔,你好大的胆子!”
元修容一惊,已经站了起来。她刚想说什么,馥心已抢着先跑到了那布娃娃前捡了起来,她皱着眉头看了许久,双膝一软侧跪在地,哭道:“淑嫔姐姐,妹妹知道,你一直看妹妹不大顺眼,可是,那个巫蛊娃娃上面刺的,可是皇上的八字!你便是如何恨妹妹,想让妹妹死都行呀!怎么能想着害死皇上呢!”
宸妃缓缓起身,冷笑一声道:“单凭一个布娃娃,如何能看出前些日子发现的巫蛊娃娃就是淑嫔做的?皇太后,臣妾知道您早就看臣妾不顺眼,恨不能生吃了臣妾,现在想要诬陷淑嫔,不就是觉得淑嫔是臣妾的人么?”她这样开门见山的直说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朝廷命妇,简直是在让皇室现眼!
楚翊瑄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道:“胡闹什么!今儿是家宴,朕请了这么多客人进宫,是为公主们庆贺满月,你们倒好,一个个闹将起来!”他从不能说皇太后什么,只能先打宸妃五十大板道,“宸妃!你混账!这是什么地方?是朕的上清皇城!什么你的人我的人?!你以为是朝廷里面拉帮结派吗?满朝文武都有谕令不得‘党争’!你倒是好,竟打算在朕的后宫里面搞这种拉人头的伎俩!给朕滚出去!”…
宸妃大惊,自打跟了楚翊瑄,还从未在他口中听过如此重的话,宸妃立时受不了了,大怒之余拂袖而去。
楚翊瑄站起,狠狠说道:“罢了,坐在这里也是没意思!都散了吧!”
命妇们早就吓得花容无色,听到皇帝这么一句话,简直是如聆仙乐,赶忙起身叩拜道别,只听皇帝冷冷说道:“出宫之后,让朕听到任何一句传言,朕就诛她的九族!”
说罢,将这些命妇统统遣下,余下的只有后宫的嫔妃和宫人们了。酒馔凌乱,以及命妇急急散去的狼藉,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馥心由兰菱扶着站起来,捏着一条帕子无声地垂泪;淑嫔叩拜在地呼呼喘着发抖,脸上竟连一点颜色都没了。
“淑嫔,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太后紧追不舍,口气狠戾倒几乎让人怀疑她随时都会扑上去撕了淑嫔,“搞出这么一套巫蛊之术,赌咒之人竟还是当今皇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太后……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淑嫔抖做一团,声音颤得几乎犹如雷雨之夜里的残花,“臣妾只是做了一个布娃娃,没有做了什么……上面的字……”
元修容意识到这个胆小鬼很可能要和盘端出,忙是说道:“淑嫔,皇太后法眼如电,一下子便将你识破了,你还不俯首认罪?难不成要皇太后把你送进宗人府,细细查你吗?”一句话,先是提醒淑嫔赶紧把所有罪责都包揽在自己身上,然后告诉她,如果你再不认罪,难道是要把罪责往她们这些“同党”上面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