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晓点头,将赵庆儿送到拱门口,迟疑一下,又唤住了他,“赵庆儿,见到公子,替我请个安。就说我很好,谢谢他的盛情款待。”
“庆儿明白,姑娘放心。”赵庆儿听命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此时院内仅剩下巫晓和香草两人,香草忙上前招呼巫晓:“姑娘长途跋涉,风尘仆仆,若想要先行沐浴,香草已经备好了水,请姑娘移步。”
“谢谢你!”巫晓不得不说,这个小青草别看年龄小,倒是一机灵人。
“不客气!姑娘请跟我来。”香草在前面带路,巫晓随她走入主屋旁的洗漱间。
此时屋子正中摆放着一个大木桶,热气蒸腾,雾气氤氲,让人真想舒舒服服洗一个澡。
“那我不客气了!”巫晓没有多想,便走上前去,打算脱衣洗澡。
香草忙凑上前,手脚麻利地想要帮她更衣。
巫晓心里一凛,忙身子一闪,险险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香草一愣,伸出的手僵持在空中,不知如何自处。
她怯怯地看着巫晓,嘴唇嚅嗫着:“姑娘,你是嫌弃香草,不愿我服侍您吗?”
“不,香草你误会了。”
巫晓正色解释道:“是我有病,不能让你服侍。”
说着她撸起两袖,香草一见之下,心里大惊。
她的双臂伤痕累累,右臂大片的擦伤,泛着血丝,血糊糊一片,看着便疼。
左臂则布满青紫色的勒痕,犹如小蛇般缠绕其上,真是触目惊心。
香草一时吓得胆寒,不由脱口而出道:“姑娘哪里有病,分明是有伤。您等着,我这就去取外用的药膏。”她惊慌失措间便要奔出去。
“香草,你别慌!听我把话说完。”巫晓忙喊住她“我让你看我的伤,实则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
她将衣袖放下,冲着香草摊了摊手道:“我们既住在一起,必要坦诚相待,你必须知道我的病情。”
巫晓努力酝酿情绪,极力展现出心中的悲苦,她长叹一口气,语带伤感道:“我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两年前突发怪病,全身肌肤开始往外排泄毒素,凡是碰到我的人,皆会手掌红肿热痛疼痛难熬,救治不及时,甚至还会要命。”
她故意夸大其词,将对旁人的危害扩大到极致,希望香草引以为戒,适当和她保持距离。
南门府内没有一个小角色,她初来乍到,对每一个人都怀有戒心,对香草亦是。
救治不及时,会要命?
香草一听巫晓所言,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的眼神落到巫晓的手上,那双手白皙滑腻,会如她所说,凡是触碰她的人,便会中毒,甚至要命吗?
察觉到她的迟疑,巫晓开口,语带悲腔:“你若见了桃红姐姐,便知我所言非虚。当初我曾劝阻过她,她不信,如今一双手简直惨不忍睹。”
说着,她声音抽泣,懊恼不已:“我双臂受伤,毒素排泄更快,她的双手配上好药,怕也需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转。”
桃红的手受伤了?
香草一早未曾出门,根本不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这位晓儿姑娘好生奇怪,到底是真有病,还是别有用心,香草一时难以看透。
她踌躇,不解地低语:“那公子他……”
一个不能碰的女人,公子为何将她弄来府内,如此照顾有加。
这一点让香草很困惑。
公子绝非爱管闲事之人。
巫晓知她心中所想,说起南门睿来,她又表现地情绪激动,“公子天生菩萨心肠,见我可怜,不但收留我,还答应会为我寻医找药,一定帮我治好此病。”
她眼眸中流光溢彩,声音也高亢了许多,“公子如此秉性之人,世间少有,他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必将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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