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锁是她的师弟,她知道这位师弟对自己很有意思。但是师弟小她四岁,只能算是个半大的小伙子。她不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就这样一直耽搁下来。
然而这点情愫她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哪怕平日里最为亲近的江娘在内。这不但是痴心妄想,就算能成事也落个不好的下场。同行的姐妹被大户士绅贪恋美色纳妾的也有过,结果大多不好。不是被人嫌弃是江湖女子只能忍辱度日的,就是被玩腻之后抛弃。
三良的备战如火如荼,石志奇却在石湾过着优哉游哉的日子。石湾攻克之后,他没有继续进发――这一带水路错综复杂,又没有现成的航行图。从当地百姓和俘虏的乡勇口中又了解到离这里不远的三良镇守御严密。石志奇便让支队在石湾驻扎下来,一面清算组织乡勇的大户,一面核定“合理负担”查抄“敌对分子”的财产。
他把支队司令部设在石湾东头,靠近港湾的一处大户人家的祠堂里,这里房屋整齐,还有一处花园。不但起居舒适方便,而且靠近部队便于指挥――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登船出发。石志奇派出了许多探子去四面打听消息――这些探子大多是最近一个月才投靠的珠三角地区的穷苦人。支队每到一处,除了要求各村镇承担“合理负担”之外,都会拿出缴获的米银赈济灾民,收容孤儿和贫民,许多穷得过不下去的人干脆就跟着支队走了――不管髡贼不髡贼,跟着去了至少能吃饱饭,穿上件像样的衣服。这些人愈来愈多,以至于每隔十几天,石志奇就得派船把这些人运往虎门,再由虎门转运到港岛的净化营。
其中一部分人留在队中随军行动。他们被单独编为一队,用缴获的刀枪武装起来,随军充当劳工,比较机灵的,忠诚度有一定保障的派出去充当探子,四处收集各种消息。
本地的探子活动起来有很多优势,起码在言语上没有破绽。纵然在行动中损失几个也无关紧要。石志奇靠着探子们的活动,将方圆几十里地方的动向民心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涌向他的指挥部。他们大多是贫苦百姓来请求澳洲人去“打大户”的,也有的是来告状举发的――自从他们绞死了好几个地方上有名的劣绅恶霸之后,来告状举发的百姓大大增加,有的甚至从百多里外的地方赶来,祠堂门口每天都人山人海,要见“澳洲大头领”。
有人不但带来了状纸,还随身带来了血衣、血刀之类的“证据”,有些人揣着写着密密麻麻字样的纸张,上面全是某个大户名下的字号几何,田地多少,藏有多少财宝等等。看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石志奇每次看到这种纸片,心里就忍不住想亲自带人去“打土豪”。倒不是他贪图钱财宝贝,而是许许多多财货从眼前搬运出来的情景让他产生由衷的满足感。而且缴获越多,战后的评功的时候自己的功劳值就越打。
但是查抄大户财产有政策的限制,政务院严格禁止超范围“打土豪”,除了团练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之外,主要是严厉打击当地的恶霸地主之类的人物。所以可打击的范围不大。
百姓们来告“恶霸地主”状的人倒是不少。石志奇一开始对当“青天大老爷”很有兴趣,但是见了一天的人之后再也不愿意搞什么“现场办公”了,百姓们来告状的、举发的、通风报信的,不但消息来源庞杂难以判断真伪,而且其中也不乏想借着澳洲人的力量来挟私报复的。石志奇弄不清到底是办好还是不办好。干脆把事情推给民事和情报人员,自己躲到后院里优哉游哉,专门接见四乡来的地主――他们都是畏惧“髡贼”的可怕威力,纷纷前来送礼讨好的。
石志奇觉得,与其面对一群破破烂烂,满面仇恨的百姓听他们争先恐后的控诉什么,不如舒舒服服的坐在太师椅里和满面堆笑的大户们说说话,喝喝茶,顺便看看他们的礼单再收下。精神物质的双丰收。
送来得东西堆积如山,从金银财宝、古玩字画、绸缎布帛到大米猪羊,乃至婢女童仆,都有人奉上。石志奇照单全收。虽然要全部交公,但是被重视的感觉令人愉悦。各种财物堆满了祠堂的各个院子的廊檐下,只等着船只转运。
由于支队的船只和人员大量被用来转运战利品和人口,针对三良开展的军事行动又推迟了几天,直到十月二十五日这天,石志奇的e支队才正式展开军事行动。
这时候,参加作战的e支队得到了一定的兵力加强,支队兵力超过三百人,有二十多艘舢板和长龙。因为听说敌人在河道里进行堵塞作战,所以吃水最浅的无甲板的小型舢板多带了若干,用来通过堵塞地段。
石志奇的船队从石港出发之后,走了四五里路,就转入了前往三良的河道。这里的地形让石志奇大吃一惊。河道变得狭窄,平均不到20米,沿岸有大量的水生植物,不时还会遇到成片的小树林。他意识到这一带的地形十分有利于敌人在河岸上组织对船只的进攻――敌人完全可以隐蔽的从河两岸同时接近河道,然后用弓箭和火器攻击狭窄河道中的船只,给他们以重大的杀伤。
“命令各船树起防护板!”
防护板是最近才为舢板配上的设备――这是针对前一阶段各支队在内河作战时遭遇到近距离的弓箭和炮铳类武器射击而制造的防护设备。
外形类似大型的长方形盾牌,有支架和铰链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