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不敢落单,紧随着他离去,又想不通许多事,便拉住听雪:“等等等等,咱们身边只有你一个护卫,怎么能杀他们这么多?原来你功夫这么好!”
“小王爷过誉了。”听雪微微一笑,面对这位主子时,他身上的冷意总是会敛去些,“并非是在下能以一当十,只是怀王爷身边的影卫不止在下一人,此番王爷南征,除了在下外,还有王府七大高手也一并派来保护许公子,只是他们隐在暗处,只在下一人是在明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许慕宽敢如此托大!”
说说笑笑间,人已行至山涧中,远远便见十几具尸体堆在一起,慕容音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去瞧,转眼又见两一名背对着自己的黑衣刺客被紧缚住跪在地上,周围还有几名护卫,慕容音一数,果然是七个。
月下浅草中,一柄匕首晃出银光,慕容音见那匕首和当夜灵鹫寺中灰袍人用的一样,顿时心头火起,冲上去对着刺客兜屁股就是一脚,刺客向前摔了个狗啃屎,慕容音却也忍不住痛呼一声,眼中已泛起盈盈粉泪。
“怎么了?”许慕宽一个箭步上来将她扶住,隐含担忧的水眸不停在她身上打量,“他身上有暗器?伤哪了给我看看!”
慕容音咬紧牙摇摇头,右手向身后探去,轻抚在自己前些日子的伤处。
许慕宽脸一红,顿时明白过来,她方才定是用力过猛,虽踹得刺客扑倒在地,自己却也迸开了伤口,想到她伤的是那难以启齿之处,尴尬之色飞掠过眸,也暗暗懊悔方才为何要说帮她看看伤处。
“看看看!看个屁!”话一出口,慕容音发现自己又说错了,她的伤处,不就是在那后翘的地方么?
许慕宽看她一张脸像染了明霞般红,便松开她双肩,转身去瞧刺客。
刺客早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死死闭着眼,看得出听雪他们花了大功夫,但这刺客决不肯招。
许慕宽一打量,轻叹道:“何必呢?命难道就不是自己的?非要为别人卖命……”
刺客冷睇着许慕宽,嘶哑着剧烈喘息,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许慕宽冷冷一看,随即淡淡吩咐:“他既忠心为主,也不必再为难,杀了就是。”
说罢径自转身,再不去看刺客一眼,负手便要离开。
走出几步,忽想起慕容音还在身后,又忙着回过头去,看她额头早已涔出细汗,双手抓着裙摆微微颤抖,犹疑片刻,终还是伸出一只手:“前头路难走,我背你罢。”
虽明知前面一片坦途,但许慕宽顾及她的面子,还是找了托词。
慕容音张口就想拒绝,但屁股上的疼痛适时传来,只得拉下脸点了点头。
身后响起一声短促的惨叫,刺客已然毙命,许慕宽俯身蹲下,身上一重,只觉得两团什么东西软软压了上来,她两条手臂环在自己颈前,鬓边发丝在风中微凌,摩挲着脖颈,引起阵阵酥痒,心神微微一动,忍不住脱口道:“我若是走了,你会不会怀念我?”
“会啊,”慕容音不假思索,“你给我那么好使的暗器,总要时不时感念你一番。”
“……罢了,我就知道你是贪图我那梅花筒。”
“嘻嘻!”
月在山头,人已在青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