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晴朗,天空蔚蓝。
清风徐徐,火光猎猎。
“马二良,按夏营长之言办,你率机枪手往东埋伏,等鬼子进入伏击圈,你就用轻、重机枪封住他们的退路,狠狠地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刘三宝闻言,又看田七留下督战,便赶紧部署再次伏击鬼子的作战计划。
他话犹未了。
“刘连长,你率炮手往西埋伏,等鬼子进入伏击圈,你就狠狠地炮轰鬼子。我居中指挥两侧山岗上的战士们扔手雷和扔炸药包。从刚才的伏击来看,鬼子必然又携带山炮和迫击炮来,既然有炮,就肯定有炮弹。只要咱们在扔手雷、扔炸药包、发射炮弹的时候,能集中地往鬼子的卡车上扔,就能引爆鬼子自带的那些炮弹和手雷。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咱们第二次的伏击战,必然要比刚才的第一次伏击战轻松。咱们人不多,尽量减少伤亡,保存实力。打完第二次伏击,咱们得到回瓮城,那可是九千百姓的家园啊!”田七虽然个子矮瘦,但是,不甘示弱,当即以副营长身份命令刘三宝。
夏战走了,田七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田七还分析了第二次伏击的要害点,细化第二次伏击的具体措施,指出确保瓮城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他心系他的恩人石心儿。
“是!长官!”刘三宝岂敢不听?赶紧立正敬礼,率领炮手往西方向山岗上跑,布置炮火伏击去了。
“山猪,你领一排和二排的两个班,在这段路居中南侧伏击鬼子,等鬼子一到,要修路、要填坑的时候,就狠扔手雷。野猴,你领二排一班和三排,跟我到北侧设伏。大牛,多准备些炸药包,炸死那些狗娘养的小鬼子。”田七当真是在石心儿身边学有所成,部署伏击,井井有条,吩咐骑兵连两个排长一番,便率队抓紧伏击去了。
骑兵连的弟兄们,含着为吴嫣报仇雪恨的悲愤泪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寒冷,眼中只有仇恨。
他们蹿入林中,凝神观察黑漆漆的路面,只等着马达声响,只等着由东往西而来的亮光。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马达声响了,大卡车和摩托车车灯的亮光闪闪。
龟田孙子陪同森木耕田少佐,又领着一个中队兵马,再次进入了伏击圈。
这龟田孙子还没回到镇江,便遇到前来增援的森木耕田少佐。刚才,这段公路上的隆隆爆炸声响,镇江的松下树根不可能听不到。
如果不是因为深夜,他肯定要调飞机来轰炸骑兵连。
但是,没办法,现在不仅仅是夜晚,而且是一个雨夜,敌机不敢在雨夜中起飞,稍有不慎,便会撞到哪座山头上的,危险太大了。
而且,在黑漆漆的雨夜,敌机也无法辨清轰炸目标。
所以,松下树根在情况不明下(当时,龟田孙子率领的鬼子在忙着闪避子弹和手雷的轰炸,没功夫给松下树根发报),便又派森木耕田再率一个中队,前来支援前面的龟田孙子。
骄兵必败。
松下树根料定,就算龟田孙子率部遇到什么困难,“支那部队”装备差,战斗力弱,也无法阻止龟田孙子前进的脚步。他就没想到,石心儿的骑兵连有拿下瓮城,刚才鬼子部队收缴的迫击炮和无数的手雷。
所以,尽管这段路轰炸声很响,松下树根也没有亲自率部前来看过究竟。
森木耕田率队而来,半路上遇到了浑身泥浆、披头散发、哭丧着脸的龟田孙子。
他除了大骂龟田孙子无能,还狠扇了龟田孙子几个耳光,将龟田孙子打成了猪头脸,又命龟田孙子坐到前面的摩托车上去引路。
森木耕田认为“支那部队”必然会在袭击他们之后,就赶紧逃走。
这是惯性思维。
按惯例,是这样的。
谁敢轻易地在同一个地方连打两次伏击战呢?这不等于向鬼子申请自杀吗?
所以,他只要求鬼子加快行程,奔赴瓮城,支援句容的鬼子一起打瓮城。他根本就料想不到石心儿竟会有逆向思维,站在战略的制高点上,又命令骑兵连敢在原地第二次设伏的。
狂妄的鬼子驾车来到骑兵连的伏击圈,看到公路上那些马蹄印是由东往西的方向,更以为夏战将我军骑兵连撤走了。龟田孙子引领着森木耕田一个中队到来后,就哈哈大笑。
其实,石心儿是没法在电文内容上说的更详细些,为了节省时间,既简单又方便还有效。
所以,石心儿调走了夏战的二十名骑兵,故意留下了一串串马蹄印,让再次进入伏击圈的鬼子误以为我军确实撤走了。而不知内情的夏战率领骑兵一撤,还真让森木耕田等鬼子迷惑和上当了。
他们连向四下扫扫机枪、火力侦察开路的惯例都丢了。
这次,森木耕田他们仍是一个步兵中队250人,携带两门山炮、十二挺机枪、六门迫击炮,乘三辆摩托车、六辆大卡车,直扑瓮城而来。
鬼子驰骋到田七、刘三宝、马二良布下伏击圈的这段公路时,因为之前有过激烈的战斗,公路上有几个大弹坑,大卡车过不去。
龟田孙子这次想将功赎罪,赶紧命令士兵停下摩托车,他亲自领着一小队鬼子,搬些大石头,去填那几个坑。
“开炮!”公路上正西方向前面约一百米处的刘三宝早就调准了迫击炮的射程,和炮手一起伏于公路两侧山岗下的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