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比起横死他乡,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婆就只能一天天地守着这个小村子了。”
微顿,他哑声道:没人想死。”
陈伯说的时候,陈老哥闷闷地抽着烟。
显然,这些事情,他早已听自己老爹说过了。
苏可可不禁皱眉。
厉鬼和他的管家爪牙都是地缚鬼,因为他们的尸首在古宅里,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为何他们会害到离开筝笼村的人?
难道他们还会隔空诅咒的邪术?
陈伯继续:“后来,有一些跟你们一样的过路人,如果是年轻女人和小孩……没人能逃脱。”
“你们为什么不找天师来捉那厉鬼?”
小曹问:“可可都能对付这厉鬼,那些厉害的天师应该更容易收服它吧?”
陈伯有些浑浊的独眼盯上小曹,目光淡淡扫过,“找了,怎么没找?
早些年,村长他爷爷就找了人来对付那东西,可结果……”他摇摇头,不想再提往事。
陈老哥接了话,道:“结果这些人都死了,天师和去找天师的村长他爸都惨死在宅子里。
但是那东西没剥他们的皮,它好像只喜欢女人和小孩的。”
“你们世代生活在这里,难道不知道那宅子的来历?”
秦墨琛突然问了句。
看这对父子的表情,他们似乎对那古宅的来历也不太清楚。
陈伯解释道:“我小时候听到过一些,说是那宅子两百年前就空了,最后的主人家姓韩,他们家的灯笼是筝笼村里做的最好的。
后来,宅子里的人都死了,就变成了一处鬼宅。
村里的人很怕这鬼宅,谈及鬼宅的人越来越少,除了我这一代人还知道一些,后辈们已经不知道那宅子的来历了。”
“您知道死的人为什么会被剥掉皮?”
苏可可问。
陈伯沉默一会儿,表情沉痛地点了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村子上每死一个人,那宅子里的灯笼就会多一盏。
鬼宅里,有一只剥人皮做灯笼的恶鬼。”
小曹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道:“陈伯,您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不阻止。
她不觉得自己这是道德绑架,明知有危险却看着别人去死,这难道不应该受到谴责?
陈老哥有些不悦,瞅了小曹一眼,“你知道什么?
我爸就是因为多管闲事,才瞎了一只眼。”
筝笼村的人一直这么冷漠吗?
不是的,陈伯就是因为提,结果没多久,他就付出了一只眼的代价。
除了他,那些试图提醒女人离开的人,全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于是,到后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冷漠,不敢多说一句。
所以,在看到苏可可和小曹都完好无损的时候,陈伯和陈老哥才会那么害怕,害怕这两人是因为自己的提醒才躲过了一劫,然后那个嗜血的厉鬼会来找他们算账。
小曹不禁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换成是她,遇到这种事,她可能害怕到一个字都不敢说,她怎么好意思谴责陈伯,好歹陈伯还提醒了她们。
没多久,考古队那边来喊人,准备再山上一趟。
小曹还是有些发憷,“可可,你真的把那害人的厉鬼给除掉了?”
“你害怕的话可以跟陈伯待在一起,不出意外的话,考古队应该会从那宅子里挖出不少尸体。”
“不不不,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去!”
后来,考古队上了山,而陈伯和陈老哥去了村长家。
他们对苏可可的话已经信了八分,这件大事自然要赶紧告诉村长。
昨晚上灯火通明的古宅又恢复了白日死气沉沉的模样,只是这一次,没了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考古小队的人确定这里没人住之后,放心地研究起宅子,动作十分小心。
从宅院大门进来,正对的是前院和前厅。
厅外一侧有个小拱门,从小拱门过去就是后院。
昨天众人来得突然,只敲了前厅门,并没有进小拱门。
谁也没想到,拱门后面竟别有洞天。
三周都是厢房,建筑保存得十分完整,厢房里的家具摆件都没有被破坏,这让众人惊叹不已。
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因为常年没人打理,已经疯长成一片,倒也有种凌乱之美。
队员们分成两路,一部分在教授甲的带领下继续研究前厅里的摆件,一部分跟随教授乙去了后院。
苏可可和秦墨琛留在了前厅。
前厅里侧有一个挂着锁的小屋,那锁是很陈旧的老锁,早已锈迹斑斑,现在也只是虚挂在上面,并没有锁上。
吱呀一声,为首的教授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厚厚的腐蚀臭味迎面扑来。
“血,这里有好多血!”
一人突然惊呼出声。
血早已干涸,但血渍还在,淌了一地,触目惊心。
他们看到了那些可怕的刀具,看到了磨刀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天啊,这些都是什么……”苏可可环视一周,心情有些沉重。
就是在这个地方,那厉鬼杀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这些人有父母,甚至有孩子。
她们只是不小心路过这里,便永远地被困在了这里,连同尸体和鬼魂,轮回都无法入。
正想到尸体,苏可可便听到后院那处传来了尖锐惊恐的叫声。
他们在后院发现了尸体。
刚开始只是一具裸露在外,被腐蚀得只剩骨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