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本身武功不俗,又是德妃非常信任的心腹侍女,听了她这么一番解释,德妃当然不会质疑,也省却了心里一个没有说出口的隐忧。
如果这些侍卫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还见了血,她还真有些头疼怎么带着他们回宫。
“罢……”德妃长出了一口气。准备结束今天这一趟并不愉快的宫外之行,缓缓对身畔的女仆人青夏吩咐道:“叫侍卫长去请沐夫人。准备回宫了。但你传了话就立即过来,跟在我身边别再管其它事情了。”
青夏当即应诺。又朝德妃躬躬身,然后就转身朝守在院外的侍卫长寻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丞相的侍从在与守在最前头的侍卫长打照面时没有手下留情,把他结实地打趴下了还是怎么着,从丞相来这里到其离开,那个武功还算不错的侍卫长一直不见人影。
控制不了的阻挠,就只能直接摧毁啊!
青夏在心里默默说道:只望主子这趟宫外之行一切顺利,所以希望他无事。
……
……
德逸楼,丙字三号雅间。
当折剑从清风馆那边回来时,他就看见丙字三号房里居然开席了。
何谓开席?简单说来,就是屋中几张精致的雕花小桌被凑到一起,拼成了一个高低有些不平的大桌,然后上头摆了三十多碟各式各样的精致小菜,满满当当,连酒盅都没地方放下去了。
“哟呵,看来这次主尊给你们发的外出经费不少啊!”折剑关上房门,在说着话的同时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下意识里就要伸手去找酒,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之间,不是摆不下酒,而是根本就没上酒。
他有些自觉无趣地摆了摆手,然后垂下手臂将手掌平平搁在膝上,这坐姿在不自觉间流露出一些大将的气场。
望着桌边围坐的几个年轻人,折剑笑了笑后又说道:“是不是你们两个里头的谁私吞了赏金啊?”
孙谨和乌启南都没有理他。他们两个人一个正晃着手中一把锋利尖锐的匕首,望着面前那一盘芙蓉鸡,似乎在考虑先掰哪只鸡腿;另一个人手执竹箸,正在与他的师妹金玲分食一条清蒸桂花鱼。这样一来,连金玲都没有空暇理折剑了。
“瞧你们的吃相,是在抢着吃断头宴吗?”折剑的目光在面前拼桌上的三十多碟精致菜肴上扫过,就见这些菜大多是油腻肥厚的荤食,他有些后悔之前吃那么多豆糕了。
这样丰盛的一顿饭,就是宗门主办的新年宴也达不到这个标准。折剑又有些怀疑,自己习惯口无遮拦的一句话,会不会真的一语成谶?…
有了这一转念,折剑不禁暗暗有些心惊。
就在这时,邻座的伏剑停止了咀嚼,将口中食物咽下。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只信袋,递向折剑的同时还说道:“这是刚才宗门使者传达的命令,你也看看吧!”
折剑从伏剑手里接过那信袋。刚刚将信笺倒出来,还没打开。他就听伏剑又说道:“同这封信一起由宗门使者递来的,还有五张一千两的银票,我们五人估计会在这里再待十来天。”
“噢……”听伏剑这么说,折剑手上拆信的动作微顿,他先含糊地算了一笔账,“那就正好是一个人花一千两,宗门都把银子先分配好了。不过,若只是要待在这里过十几天小日子。一人一千两未免浪费了点。”
这话说完,他才打开了手中那张对折了三次的信纸,视线在纸上那简短的两行蛇扭一般的细字上扫过之后,他抬起目光又将围桌而坐的四人扫了一眼,然后咧嘴笑道:“信上说要我带着你们玩,花尽那五千两,不得不说,主尊这可算是找对人了!”
伏剑瞪了他一眼,几个好不含感情的字眼如同从嘴里挤出来一样:“你注意点。”
折剑知道伏剑是在训他不该拿主尊说笑的事情。对于伏剑在宗门规矩上过于刻板的作态,折剑早就见惯不怪了。虽然每每碰到伏剑犯这种臭个性,折剑总想说些什么,但他有每每都是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一笑置之。
这封信在座的四人都先看过了,并早在折剑回来时,就因这封信上的内容在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此刻听折剑这样开口,金玲第一个回过神来,少女心境总是活跃许多,她紧盯着折剑快语说道:“我要去逛首饰店,据说京都的首饰店要属西城区三柳街的店子卖得最贵。”
“三柳街主要卖金饰,当然贵。却未必是最漂亮的,那都是成婚后的妇人借着首饰攒私房钱才去那里。那种沉甸甸的首饰根本不好戴的。你虽然叫金玲,难道真要用金子打几枚大铃铛挂在头上身上才显贵重?”对于金玲的意向。折剑直接摇了摇头给予否定。
金玲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折剑望着金玲这撇嘴的小动作,忽然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不过,女孩子要出去玩,首饰店当然是首要得去的,但我要带你去的不是三柳街,而是五柳街。你可见过碧玉被切割成指甲大小的薄片,再用五彩锦线串成一朵梅花簪?你可见过一块白银被拉成头发一样的细丝,再与珍珠一起编织成星河发箍?还有用琥珀石雕成的簪子,对着阳光看,是剔透的……”
金玲撇着的嘴慢慢放松,眼中渐渐绽现亮彩。
折剑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总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