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叶恍然说道:“原来是把医魂丢了。”
刑风不解的说道:“丢了魂?可他说话做事都很正常,并没有痴症啊。”
“可能是没能救得了他的兄长,精神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吧。”莫叶叹息说道:“我看过一些游人手札,其中说到过,有些动物在一起生活得久了,会特别依赖对方的气息。如果某一方忽然缺失了,另外一方则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四处搜寻那种味道。人,其实也一样。”
“严家二子,严行之的兄长一定比他开朗许多,所以在同样的恐惧阴影下,他会更觉得害怕一些。当他每天看着其兄的和煦微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兄长故意而为。严行之的兄长是想给他时刻伴在身旁的鼓励温暖,但他却容易因此认为,自己更有可能成为那个生病的人。但最后他还是把信任交出去了,同时也就是把依赖交出去的时候。当他的这种对兄长的依赖开始变得顽固,一旦其兄长突然逝世,对他的打击必然是非常大的。”
“爱屋及乌瞬间变为恨屋及乌了。在最亲近的人身上的失败经历,必然要让他消沉很久,再看到那些曾经一同研究触摸过的东西,当然会有这样不好的反应……他与其说是丢了医魂,确切的说是丢了自信吧。害怕自己再错过什么人,于是干脆选择逃避了。”
听了莫叶的这番话,刑风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但他不是很擅长这方面的分析感悟,所以他只是情感上受到莫叶情绪的传染,跟着也是叹了口气。
莫叶忽然望着他说道:“他们兄弟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这么受打击呢?”
刑风用手搓动着缰绳,沉思了一下后摇头说道:“我没有兄长,无法体会。”
莫叶撇了撇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有兄长,也无法体会。”
两人一前一后腔调相近的说了两句意思恰合的话,然后相顾一笑,但接着又是同时意识到一样东西从脑海中滑过,两人都是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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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严行之那边有了结果,但他没有再约见莫叶,只是托刑风带了一封信过来。莫叶拆开信封后得到两张信笺,第一张信纸上写的内容,是关于那天他抄回去的三种药名的查找结果,严行之只查出来一种,但那一种药材的苦涩程度算是很低的。
严行之在第一张信纸的最后两行字中,先是为自己无力全部查出而表达了歉意。然后他解释,之所以查不出,是因为有些秘方的取名,并不是药书上公开的名称,而应该是发现它的药师为了保护秘方而自取的代号。最后一行字则是再次叮嘱了,不要擅自改动药方。
莫叶看完第一张信纸上的内容后,嘴角不自觉间爬上一丝微笑。她没有怀疑严行之是不是故意对查找结果进行了保留,有这纸上最后一句话,她相信严行之医德凛然。即便他保留了,莫叶也不怨,因为那不是出于险恶心思。
将这张纸放在一旁,第二张纸上的内容便映入了眼帘。只是简短的一句话,问了莫叶,那位她所说的老郎中有没有徒弟。但莫叶看完这行字后,心里却产生了另外一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