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归恩记>(643)、莫负了佳人
有肖像。而黑单一旦揭开封条,除非接单者身陨而任务合约不可更改。

如果按照这女子话中所言,她还没有揭开那黑单,可这定事单据却被年轻人揭开,虽然这样做不符合组派规矩,然而结果却仍可算预约改派。像这类买卖契约涉及两方性命,在委派之前会由组织里的专人调查一番,才会确定任务接手人,以保证可完成几率。像这样乍然改派。是会容易出大问题的。

更何况……这女子的确骗了她的师弟。她明明已经揭开黑单,知道自己这次要取的人头长在谁颈上,所以她愈发明白,如果眼前这个师弟真的看了她的那份黑单,后果会是多么严重可怕。

这本来是一个不可能改派的任务啊!

听到师弟说的话,再看他那神情一派平静的侧脸,女仆人先是一怔,随后本来是轻轻搁在他背上的手突然发力,一掌拍了下去。

……

……

厉盖接过纸簿没有立即翻开,只是对那劲装青年温言道:“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

“是。”那青年人再次拱手一拜,然后转身离开。

厉盖目送他出屋,这才将目光收回落在那记事册上,翻看了几页后他就合上册子,随手扔到桌上,有些烦闷的自语了一句:“又是燕家,如何能一直这么纵容下去。”…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随意的口吻忽然转厉,喝了一声:“谁在外面,有事请进来说。”

书房的门“吱”一声开启,走进来的那个人脚步有些迟疑。

厉盖扫视了那人几眼,目光在他胸前衣襟和翻边袖口上掠过,最后落在他腰侧斜挂的宽刃短刀刀柄上,旋即抬目说道:“你是行宫五品卫?”

行宫卫士,皇帝出宫后行走的随身侍从,位居五品的行宫卫士是载员在册的。一共只有八名。但对于此人,厉盖却觉得有些眼生。

那五品卫缓缓对上厉盖隐现精光的双眸,拱手缓缓开口:“不才卑职,拜见厉统领。”

“幸会。”厉盖亦是拱手还礼。

五品行宫卫的官阶和权属比守备统领矮得可不止一级,但他们毕竟是禁宫之中皇帝身边行走的人,荣耀大于职权——哪怕那荣耀是从皇帝身上沾得的一点光辉。

厉盖心中虽有质疑,可他知道,行宫卫士如果不在皇帝身边,那多半是传讯来了。所以他暂时按下心头的怀疑,礼毕后垂手询道:“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那青年卫使先是微微一笑,然后从袖中郑重的取出一块叠成小四方的明黄绵锦,庄重说道:“陛下秘旨。”

厉盖见状没有怠慢,躬身单膝着地,向那代传圣旨的卫使行了君臣大礼,神情郑重的双手接过那方明黄绵锦。

传毕旨意,青年卫士轻巧的搭了把手,礼节性的扶厉盖起身,然后又是拱手恭敬说道:“卑职使命到达,这便返回复旨了,时辰不早了,统领大人也早些休息。”

厉盖微笑着道:“那让本官送卫使一步。”

青年卫士很快温言拒绝道:“多谢,请统领大人留步。”

那位来传密旨的行宫卫士来得突然,走得也急,此时夜近亥时三刻,他也不好多留那人再做探问。

然而,当他翻开那方明黄绵锦,看见一排简略文字右侧印的一方朱漆印迹后,他心中的质疑就又被淡化了很大一部分。

密旨字面上的内容简单而明了,笔迹厉盖也是认得的,只是对于那密旨的内容,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走回书桌边,提笔很快拟了一份名单出来。

唤来一名近身侍从,厉盖将名单发了下去。待那侍从走后,他便从怀中摸出火折子。

像往常一样点着了那明黄绵锦的一角,厉盖的心头莫名的不自然突跳了一下。

类似这种密旨,实际上是很不合规定制式的,其实就相当于皇帝随口吩咐了一件事,没什么庄重性。

以前厉盖在禁宫之中做皇帝的影子,什么话都是当面说。后来他的身份不再隐藏,职任京都守备统领,住去了宫外,皇帝想找他商量事情。又不方便让他总往宫里跑,一路条款复杂浪费时间,所以常常以这种方式“书信往来”。

很自然的。传这种密旨的人,厉盖差不多也都认齐了。

然而今天来的这位皇帝身边的卫使,行止规范,礼敬张弛有度,但总让厉盖觉得少了点什么。却有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厉盖微微皱了一下眉,直接用手指捏熄了那团才刚刚缠上绵锦的火苗。随手把它揉成一团放入了怀中。

……

北城。丞相府。

府东那处植满香樟树的独立小院到了这个时候,躲在树根下的虫子开始了每天晚上的活动。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交换着属于它们的消息,虽然没人能听得懂。可对于人来说,这样的声响是具有一定助眠效果的。…

小厅里方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火并不如何明亮。丫环小蔷紧紧抱着个圆食盒坐在桌边一把小凳子上。那油灯的灯光只是描出她微微躬起的背部轮廓,还不足以在地上映出她的影子。

她看起来是正在努力睁大眼睛,好不让自己睡着,但她双眼上下眼皮却在控制不住的“打架”。

对面那扇书房的门距离上一次开启,已经过了将近五天五夜。在五十多个时辰里。那位言辞寡淡、喜欢喂驴、被府里有些人暗地里说成是脑子有问题的先生除了白天吃一顿饭,晚上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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