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点)
“谁说这九张纸全都是有用的?”林杉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狡黠笑意,摊了一下手说道:“只有一六五三这四张纸是有用的,其他五张纸全是用作障眼的废纸。”
莫叶恍然叹道:“九张纸中竟搀了五张假的,今天如果不是师父一步一步的指引,恐怕叶儿就是算出了这组数字,最后仍是一头雾水。”
“那可难说,你不会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不会。你莫忘了,这套口诀也是用人的脑子想出来的,自然也有人有这个脑子破解谜团,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林杉伸指拈除桌上那几张虚页,将剩下的四张纸按那组数字的顺序重新拼在了一起,然后他抬起头来望着莫叶说道:“虽然疑团终有被解开的时刻,就像纸无法永远包住火一样,但是因为这些设置的障碍而拖延的时间是难以再找回来的,这也就是秘法的真正属意。”
莫叶在心里将林杉说的这一席话反复的念了几遍,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然而在她的眼中依旧是蕴着一丝困惑。
林杉则又从那个刚才取用过‘怪笔’的盒子中找出了两个筒状的小瓷瓶,以及一支细竹筒。
站在一旁的莫叶默然看着林杉的一应举动,她觉得那两个小瓶子的外形实在太奇怪,于是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什么?”
“沾液。”林杉朝莫叶笑了笑,他也觉得,刚才教莫叶的东西太过沉闷,必须穿插一些调和的东西,所以特意对于手中的两个瓶子细心的解释起来,因为他知道莫叶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很大的好奇心。
“说起来,这个还是你那位廖爷爷制给我的。”
林杉拧开两个瓶子的软木塞子,将瓶中物分别倒出一点在一个小砚台中,然后用那支细筒搅拌起来,同时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两样东西,不过还真是挺好用的。要沾东西时,将两者拌在一起后即可成沾液,沾性比浆糊强,还没那么重的湿气,如果是沾特别薄的纸,便不容易让纸变形,干得也快。”
随着林杉的细细解释,莫叶的眼中果然很快露出新奇神色。她盯着那个小砚台,就见砚台中并没有丝毫墨迹,倒是有不少膏状物,与林杉此时正在搅拌、开始变得浓稠起来的液体并不融合。她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这个砚台是长期被师父专门用来捣沾液用的。
林杉用那细筒在小砚中只捣弄了几下即停,如此粘液就已融好。然后就见他拔了一下细筒的一端,封套脱离,莫叶这才知道,原来这支细筒其实是一只小豪,只是它跟那个小砚的作用差不多,是用来刷粘液的。
望着林杉捏着那只奇怪的小豪,开始点沾着砚中沾液刷起桌上那些纸片的边沿,莫叶下意识里赞叹了一声,然后疑惑道:“廖……廖爷爷不是位郎中么?他怎么会弄这些奇怪的东西?”
莫叶也听过廖世有个在外的怪名,人称“药鬼”,但她并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廖世的那一些过往。并且她因为那副出自廖世之手、吃了近五年的药,再想起廖世那佝偻干瘦的身影,莫叶对他一直存不起多少好感,所以也没有向林杉多了解他的事情。一直以来,廖世的身份,在莫叶心里只是被单纯的认定为一位行医郎中。
“他被人称为‘药鬼’,对药之一道的运用娴熟无比,这点发现对他来说,不是无理可循的。”…
林杉只三两下就用粘液刷好了那几张纸的边沿,看来这样的事他平时做的并不少,手法快而准。稍事停顿等着粘液再干燥一些才进行粘贴,这时他才又说道:“人对一种东西钻研到了极致,就会发现其有很多种奥秘。就如刚才我用来写字的笔,实际上是用木柴烧过后留下的黑炭稍微改变了一下制成的。”
“哦”林杉说到这里忽然一顿,然后他目光定定然的看了莫叶一眼,不知怎的竟看得莫叶觉得浑身不自在。然后就听他又忽然说道:“廖世还制作过一种三花膏,据他说经常涂抹这种药膏可以让皮肤白嫩,并不是必须生病了的人才能用。下次碰到他,你记得提醒我,我替你找他要一盒过来。”
莫叶闻言一怔,旋即连忙摆手说道:“我才不要哩,上次他来,留下一副药缠了我五年,我再不想要他的任何东西了再说,我现在还不适合大摇大摆的着女子妆容走在路上,把脸抹得那么精细,难道让别人看笑话哪?”
“这叫有备无患,难道你还真准备把这‘假小子’的模样一直扮到老?”林杉调笑了一句,然后他的神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却是因为桌上那几张纸上涂的粘液只在这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里,就已经干得差不多,是时候粘贴了。
林杉动作娴熟的将四张小纸上下各两张的拼成一个方形大纸。莫叶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一幅完整的屋宅结构图立即展现在眼前,并且两纸相接处的线条吻合得也十分平直无隙。
她凝了一下神,然后伸指在图纸上一点,脱口就道:“这里,是我们现在站的位置,那么上面就是我的房间了。”
林杉点了一下头说道:“用秘法解析后,重新排列顺序号,再组合出这张图纸后,它所表达的内容其实是很浅显的。但今天我要着重教你的除了这组秘法的规律外,还有的并不是这点浅显东西,而是我们家这所宅子的‘走位图’。”
他的话刚说完,就伸手将桌上的那张纸掀翻过来。再铺平时,莫叶就看见这张图纸的反面,零零散散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