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狐看着我,视野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紧张地吞了下口水,继续道:“咱们两个如今共生,我好你才能好,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可以带你去找师父,让他帮我们解了这个共生的诅咒,这样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这种情况,你当然可以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但是,你确定在冥王的眼皮底下,不会被他发现么?到时候,他若再对我起杀心,你呢?该怎么生存?我如今是桃花水榭的新主人,你跟我回去,待遇便是永久的宾,在那里,你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甚至可以通过它,随意前往妖界!”
留意到他眸光闪动了下,我便立刻举起手,“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亏待你,如果有违此誓,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他抬起手撑着下巴,微微扯起嘴角道:“你的提议不错,可惜……我没有什么兴趣。”
他说谎!明明已经动容了不是么?如果不感兴趣的话,他根本没必听我说这么多!
我烦躁的搔了搔头,准备再说什么,外面却突然飞进来一只麻雀,停在他面前扑愣着着翅膀。
东方玉狐面色微变,当即从袖掏出一张符咒,啪的贴在我额头。
我紧张道:“你想干嘛?”
他低声道:“左思来了,不想暴露行踪的话,给我老实呆着。”
说完一挥袖,我便被风刮到了角落,白纱垂下来,刚好遮住了我的身形。
麻雀才飞走,左思便来了,进门便高呼东方大人,看起来恭敬又客气,但是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过每个角落。
这个左思,如今这两面三刀的样子,倒是跟阿离越来越像了!
东方玉狐还是那幅样子,有点冷,又有些傲气,态度并不亲热,但也不至于会得罪对方。
寒喧几句后,东方玉狐道:“左大人今日来我这府邸,不知所谓何事?”
左思叹气,“还不是为了那个丫头!”
东方玉狐低垂着眉眼,淡淡道:“哦,她又怎么了?”
左思道:“前些日子,我奉命去妖界给老太岁贺寿,竟在那里碰了她了!”
“是么,那又怎样?”
“怎么样,如今长大了些,已然是个婷婷玉立的少女了,只是给人的感觉,却不再如小时候天真无邪了。”
东方玉狐道:“那有什么稀,换谁经历那些事,都会有变的。”
左思道:“她不止是外表变了,连看人的眼神,都透着几分狠意,像刀子,看得我心惊胆战!见了我后,二话不说便将鸳鸯戒还给了我,生生将手指的皮都扯了一圈下来!我回来后,一路都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跟冥王大人说。”
“自然是如实回报。”
“我当然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实说了,除了……”
“除了什么?”
“没告诉他那丫头长大的事。”
东方玉狐道:“这有什么要紧的?”
左思道:“这岂止要紧,还要命!他要是知道那丫头长大了,要怎么看待如今正住在幽冥殿那位?咱们这位大人啊,对一切事都看得明白,唯独在这丫头的事纠缠不清,我们这做下属的,也猜不透!”
东方玉狐道:“左大人今天过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左思道:“当然不止这些!自打我从妖界回来,把事情告诉了冥王大人,他便让我派人守在时间缝隙的迷雾外,说是担心她会来幽都找浴风姬柔报仇,到时要跟着她,随时报告行踪。一转眼这都大半个月了,时间缝隙却依然任何动静,我心里总觉得放不下,所以来请东方大人算一卦,看看那丫头如今人在哪里,到底是在缝隙,还是已经然悄无声息地离开前来幽都了。”
阿离他果然了解我,竟然还派了人在迷雾外守着,可是我出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都没有遇。看来东方玉狐之前说帮我掩藏行踪的话,并不是假的。只是眼下这会儿,他该如何回复左思呢?
东方玉狐笑了下,“好,那我现在卜一卦。”
说罢起身取了竹筒,房间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怎么样?”
“卦相显示,人还在时间缝隙。”
“不对啊,她已经回去在段时间了,怎么没有动静呢?”
“身体不适,正在休养。”
左思沉吟片刻,起身道:“身体不适?当真?”
东方玉狐不客气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左大人要不是相信,何必来找在下呢?”
“东方大人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左思尴尬笑了两声后,站起身来告知。
然而在他走了两步后,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慢吞吞道:“此番去妖界,我好像探听到一件事。那丫头拜了白泽为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方家的幻术好像是出自一位叫做寂夜的人,而这寂夜恰好又是白泽的师弟,这么算起来,还跟东方大人有些牵扯呢。”
东方玉狐道:“左大人是在暗示什么吗?”
左思连忙道:“哪里哪里,东方家世代忠于冥王,谁人不知?在下又岂敢擅自揣测怀疑,只是共事多年,想在此提醒您一句,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不合时宜的事。冥王大人对那丫头很在意,劳大人也心,盯紧着些,如果有任何消息,麻烦告知在下一声,左某先在这里谢过了!”
待左思走后,东方玉狐连着喝了五六杯酒,待怒气稍稍平息下,方才将我身的符咒除去。
我得了自由,在他旁边坐下,“先声明,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