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里,韩健没有回千宁殿。而是直接在法亦的相扶下到了皇帝的寝宫,那里也是韩健昨日第一次临幸萧旃的地方。进到宫殿中,法亦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无论何时。她都有些放不开手脚,她也曾说过,韩健是她修行之路上遇到的“孽障”,她没有扫除孽障,反倒是一头扎进去。彻底为孽障所降服。但这似乎并未影响到她的修行过程。
韩健总是报之以笑,法亦虽然是修道之人,但她所修的道,不是要追求所谓的孑然一身,法亦心中始终对人间之情有所眷恋,所以他才会有机会。刚到殿堂之中,韩健便将法亦抱起,法亦虽然想稍微反对,但此时她也阻碍不了心中的热情,为韩健所融化。
“昨日里。让师傅在外为徒儿守夜,今晚,便是徒儿好好报答师傅的时候了。”
韩健抱着法亦到里面,法亦突然看着宫殿之上,而韩健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危机。随即韩健将手松开,法亦身子恢复平稳的同时,用身子拦在韩健身前,远处飞来的几枚暗器,却是没什么准头,没伤到韩健也没伤到法亦。或者是因为宫殿内太黑暗,刺客只是试探性发出的几枚暗器。又或者,刺客只是想让韩健惊醒而已。
“前辈,何不下来说话?”
韩健已经感觉到。这股气息来自于他的一个老熟人,这个老熟人就是柯瞿儿的师傅左谷上人。左谷上人自从在洛阳城后失踪就一直下落不明,而今人却出现在戒备重重的南朝皇宫之内,这不能不说这女人神通广大。
外面传来宫廷侍卫靴子踏地的声音,在左谷上人发暗器暴露行藏之内,她的处境已经是非常危险的。想从金陵城的皇宫出去,除非左谷上人真的能插上翅膀。
等韩健走出宫殿时,就见左谷上人立在不远处千宁殿的宫殿顶上,而她身边所挟持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宝贝徒弟柯瞿儿,但她所面对的,却是韩健带进皇宫不下六百名侍卫。
剑拔弩张,只需要韩健一声令下,弓箭射出,就会把左谷上人师徒射成刺猬,但韩健可不会作出这么暴殄天物的事情,虽然柯瞿儿经常与韩健置气,但怎么说也是把真心托付给他的女人,韩健不会那么残忍辣手摧花,其实本身……左谷上人也算是一个美女吧,性情可能比法亦还要冷淡,只是在性格上会显得很阴损。这样一个女人根本就是带刺的,而且是满身的刺。
“陛下……”柯瞿儿此时哭的心都有了。
她一直所惦记的师傅,突然间回到她面前,可惜来了反倒把她给挟持了,她晚上还在生韩健的气,可现在她心里只能寄希望韩健来救她。
韩健朗声道:“前辈有话好好说。”
法亦手中拿着长剑,虽然有六百名侍卫,加上皇宫各处不下三千名的守卫,左谷上人基本是难逃,但却有个问题,抓死的容易抓活的难,左谷上人所挟持的还是韩健所宠爱的皇妃,若再有什么意外的话,韩健这边就不好交代。侍卫也不敢轻易出手。
韩健却觉得左谷上人的的目标,其实是身在千宁殿内的萧旃,到此时,萧旃似乎仍旧未警觉,仍旧没见露面。不过这似乎也是好事,至少左谷上人挟持了一个,还想再进去抓另一个,面对这么多侍卫那近乎是不可能的。
柯瞿儿急道:“师傅,您放开徒儿……”
左谷上人冷声道:“不知检点。”
这话显然是在批评柯瞿儿,以前她总是想管教好柯瞿儿,因为这是她的爱徒,她身边没什么亲眷,能做到的就是培养好这个徒弟,把自己的衣钵传下去,但柯瞿儿在她眼中“不争气”,就算有感情牵绊就算了,偏偏喜欢上像韩健这样一个身边女人成群的人,而韩健还是北朝的政治人物,到如今更是大权独揽准备要一统天下。
韩健看了法亦一眼,问道:“亦儿,当如何?”
法亦摇摇头,显然她也没什么办法。或者是左谷上人也察觉到自己的徒弟已经是有丈夫的人,心不会向着她自己一边,所以直接扣住柯瞿儿的脉门,这样就算柯瞿儿想暗中袭击她也不可能。但她却不知柯瞿儿自始至终都对她很恭敬,根本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韩健高声道:“前辈有什么条件,只管开出来,在下若能办到的话,倒不介意为前辈帮忙。”
左谷上人环视在场剑拔弩张的侍卫一眼,冷声道:“把他们撤去。”
韩健笑道:“这恐怕很困难,前辈远道而来,相信是有目的,在下至少要保证自己和瞿儿的安全,前辈只管下来,我们商谈妥当,若可以的话,前辈所开的条件,在下是会无条件接受的。”
韩健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左谷上人,不让她有更为过激的举动。
左谷上人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她现在有人质在手,似乎是有恃无恐。而韩健曾经也有过如此跟左谷上人对峙的经历,就是在豫州城时,当时左谷上人所挟持的是南王府世子杨曳,而当时左谷上人的处境更加危险,但最后左谷上人却能从万军从中挟持人逃生,那也是南王府政治的一个转折点,从那之后,在儿子下落不明情况下的杨洛川愈发收不住性情,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