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升本以为韩健的话不可信,可当他回到驿馆,焦急不安等到晚上,才有人回来回禀,本东王府“收编”的一万兵马,果然被遣送回了豫州。只是其中几位参与了军变的将领,被韩健留下,而那些将领本身也是朝廷安插在豫州军中的细作,现在他们不过是回归本职。
斗升得到消息之后,沉默了小半个时辰没说一句话。很多事,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也令他的筹谋全面落空,而且还要面临这一万兵马在豫州境内生事,继而他也要被南王追责的问题。
在他看来,好在他给南王所提的建议中,没有真正把这一万兵马的亲眷都给杀了,只是传谣。现在只要消息沟通及时,这一万兵马也会正视听,知道亲眷被杀只是谣传。
虽然事情有转机,但在斗升看来,仍旧很恼火。
&生,我们是否回豫州?”随从官员上前问斗升。虽然随从是官而斗升为民,但这些官也都很敬重斗升,知道他是如今南王府得势的人物,南王很多事都倚重于他。
&王交托的任务没有完成,这般回去作何?”斗升开口道,“我们要小心防备东王,南王交托下来的事,未必好办。”
随从官员自然领会其中的意思,这次南王也绝不仅仅是让斗升来送嫁妆,谈谈盟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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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洛州洛阳军撤兵的消息。
洛阳军撤兵近乎是一晚上的事,原本城内所驻扎的六千多兵马。在一夜之间离开了洛州。
因为一夜的兵荒马乱,城内的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去外面打听消息。等到第二天早晨,街路上开始敲锣打鼓,说是洛州的“贼军”都已经撤了。
随后,洛州仅存的一些小吏,在乡绅的配合下打开了城门,迎江都的兵马进城。
此时城外军营中,张行得知了这消息也有些失措。因为洛阳军撤的十分果断,提前没露出任何征兆。当下江都兵马刚刚得胜。将士之间蔓延着一种傲慢之风。使得斥候连洛州兵马撤兵这么大的事都没提前查知。
&将军,林将军派人过来,商议接防洛州之事。”手底下的军将过来通禀张行。
&诉来者,进城之事由林将军负责。左军暂且不动。”
&军将领命而去。
等洛州之外的事情都安排好。张行还是有些不安。这次洛阳军的突然撤兵。他没有提前发现而去追击事小,若是这路兵马回到洛阳,那将意味着这次的差事没有完成。兵不血刃南下洛州。并非是东王府安排的战略,东王府是要务求全歼这一路的洛阳兵马。但之前没有形成合围,已经是出错,那也是一位内他自信城内的洛阳军跑不了。
&上传信给东王,将这里的情况如实上禀。”张行对手下的人吩咐道。
&张将军……我们不马上派兵去追?如今叛军刚撤出不到五十里,追赶的话……来得及。”
张行思考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用。现在重点要在洛州布防,东王有令,拿下洛州战事便可休整。既然叛军撤出,我们就先在洛州驻扎,等候东王府和朝廷的人过来拟定功绩之事。”
张行让人把传信送走,突然也有几分不安。这要是让东王知道,他所驻守的洛州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竟然提前浑然未觉,这岂不是说明他指挥不利?
……
……
当韩健在东王府内得知到前线的战报之后,当下气的一拍桌子而起,将旁边坐着的韩松氏和韩崔氏,以及侍立在他旁边的杨苁儿吓了一跳。
&儿,何事如此动怒?”韩松氏问道。
韩健恼火道:“这个张行,居然让洛州城内的叛军撤走了都懵然未知,之后还没有派兵追击,只是报信过来。你说我怎能不气?”
韩松氏这才知道不是前线上战事有所疏漏。
&也是好事。兵不血刃,拿下洛州,有多少江都儿郎不至于为此而血洒?”韩松氏开解道。
&娘,这不是不战而胜的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战,而且要战的彻底。这些兵马回到洛阳,岂不成了洛阳之隐患?”韩健道。
&患?”韩松氏看了韩崔氏一眼,“健儿你是说……”
&锦撤兵,定然并非洛阳的旨意,也就是他私自撤兵。本来云锦便遭遇大败,如今出征者十无一归,他岂是为回去领罪?这不明摆着,他是要回去造反?”
韩松氏蹙眉道:“健儿,你是否多虑了?云锦好歹也是魏朝名将,当初在北方也是立下赫赫功劳,他不会……”
&在不是云锦想反,是情势逼着他反。他要是不反,他就要死,他手下的军将也都难以活命。现在鲜卑和渤海将要入侵,北王府自然无暇去管洛阳之事,而西王府和南王府巴不得有人撬开洛阳的大门,先在洛阳城里折腾一番,而我们也没有能力出兵洛阳。这时候,云锦要是在洛阳城周围生乱,谁能管得了?”
韩健这一说,韩松氏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说白了,现在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没闲工夫去管洛阳。或者是想管而不能管。
要是云锦真的准备造反,洛阳城守备空虚,而云锦的手下又是被“逼上梁山”,就算是最后云锦不能攻进洛阳城当他的皇帝,也会把洛阳周边闹的天翻地覆。
&儿,可还有补救之策?”韩崔氏在一旁问道。
韩松氏也看过来,在她二人眼中,现在韩健做事很成熟,很多事都可以安排的很好。
韩健叹口气道:“要是有良策,我也不至于如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