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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一直觉得爷爷是个非常神秘的人,他的肚子里有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没想到,还有舍想得知的秘密。
见到爷爷妥协,我竟感觉到舍露出了一丝微笑,然而他根本就没有脸,也没有任何五官,如何能笑?这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你想问什么?”爷爷有些等不及了。
“梦兮的心在哪儿?”
“原来是这个?”爷爷如释重负:“她的心在哪儿,你比我更清楚吧!”
舍开始不耐烦,我手腕和脚腕的头发丝再度锁紧两寸,皮肤已经传来撕裂感,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像芭比娃娃那般,被拆分成几份。
“我再问一次,梦兮的心呢?”
爷爷眸光深邃,指了指天上:“在那里。”
“我给过你机会,看来……你是不想救你孙女了。”
说完后,头发丝开始收缩,我听见骨头作响的声音,大喊:“舍,你不讲信用,我爷爷都告诉你实话了,你……”
“实话?”他疯狂地在我身边闪来闪去:“天上、地下……六道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有!”
原来他都找过了,但却没有找到梦兮的心,爷爷说在天上,他自然不会相信。
“舍,我没骗你!”爷爷说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首饰盒,打开盒盖,天上就飞来一道光晕,流星一般落在盒子里,一枚七彩的、拳头大小的、跳动的心脏在盒中成型,难道这就是梦兮的心脏?
看到那颗跳动的心,舍竟然看呆了:“梦兮的玲珑心!”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鲜活,且漂亮的心脏。
手上的力道彻底松开了,我跌落在骨头堆里,舍背对着我,一步一步朝镜子走去。
爷爷将盒子放在掌心,等着他过去,当舍触碰到镜面,伸出手去握住木盒的那一刻,木盒中飞出了一只虫子,瞬间钻进了舍的身体里。
“林子英!”舍发怒了,回头想抓我,却发现我已经逃之夭夭了。
我躲在暗处,观察着舍的方向,只见爷爷笑了起来:“舍,同样的错误,你为何要犯两次?”
我这才明白,舍手上的虎口是如何受伤的,怪不得说爷爷是唯一伤过邪家的师父,原来是靠着梦兮的玲珑心成功诱骗了舍,只是第一次准备不够充分,他只伤到了虎口,这第二次……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老猫爷爷身后走出来,那是一张熟悉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只是眼神太过阴邪,完全不像个纯真少女。
阿娜金?见到她,我还真有些意外。
看到她突然冒出,我明白了刚才的毒虫是什么了。
舍的掌心已经变黑了,阿娜金的蛊毒果然厉害,他栽在阿娜金的手里也不算亏了,毕竟连奕都没法驱除阿娜金和苗王下的蛊毒。
“你们……”
爷爷说:“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既然能找到诱饵诱骗我孙女,我就能找到诱饵诱骗你出来。”
他们接下来进行了一场冷冰冰的对话,在对话中,我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舍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唯有在潮汐之日,才能与见到梦兮的玲珑心,所以,上次爷爷能用玲珑心诱骗他,便是在潮汐之日,也就是他最薄弱的时候。
三界之内,弱肉强食,每个人都恨不得将弱点隐藏起来,唯有舍,会在身体最薄弱,法力渐失的时候与爷爷联系,很容易就着了爷爷的道。
我这才知晓,原来邪家消停了那么多年,是因为爷爷给他造成的伤,让他不得不蛰伏起来。
谁能想到,同样的潮汐之日,同样的诱骗理由,舍还是义无反顾,还是再次上当。
爷爷说:“我之所以忍着你欺负我孙女,就是在等涨潮的时机!”
当江水涨潮,舍便会法力渐失,当江水退潮,他的法力便会渐渐恢复。
听到舍法力渐失,我的恐惧也消失了不少,只是被困在这个世界里,不知道怎么出去。
舍之前只是手掌发黑,现在,那黑色的毒气已经延至手臂处,舍痛苦得有些撑不住了,双手扶着镜子,愤怒得几乎要将镜面击碎。
阿娜金微微一笑,至阴至邪:“我说过,我们苗人有仇必报!”
舍抬头,没想到被他忽略的这个小女子,竟然对他使了绊子。
阿娜金这个苗女,虽然手段歹毒,诡计多端,但不得不说,是我佩服的一个女子!她的身上,有苗人的坚韧和坚忍,以及恩怨分明。
“你最不该的,就是来惹我们苗人!”
如果当初邪家没有派出白晓慧上莽子的身,没有去偷蛊毒来害我,阿娜金此刻还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制蛊高手,我们也不会发生后面的诸多故事。
一切都是缘分使然,大千世界,茫茫人海,真的不能小觑任何一人,能够相遇便是缘,缘来缘去、缘起缘落、缘聚缘散、缘随缘尽,而还有一种微妙的缘分,那便是报应!
小小的苗女,在舍的眼中,或许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但他却低估了阿娜金那股子不服输、不放弃的苗人精神,最终,栽在了阿娜金的手里!
我先,这一次,不止是虎口受伤这么简单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娜金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一点东西。”
“蛊?!”
舍越发地痛苦,他的身上比刚才胀大了两倍,四肢肿成了水桶粗,我见着那皮肤底下全是密密麻麻如鱼子般的颗粒在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