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水化替身,以绳做牵引,开光显神通,护佑三魂归……”我咬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在碗里,很快,三碗水无风却起了涟漪,我将提前准备好的空碗放在面前,将三碗水分别倒一些到碗中,混合成了一碗红色的血水。/46/46488/
“你,脱衣服!”我让他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用手指沾着血水帮他在后背、前胸、手臂、手掌分别画了符。
沈辰逸看起来瘦巴巴的,没想到身材还挺有料,里面的肌肉若隐若现。
他见我在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好,清心寡欲的,这种感觉很奇怪,那七日我在奕的别墅,看见奕的身体就会产生一些脸红心跳的反应,可对着沈辰逸,我却一点异样也没有。
倒是瑶瑶,在旁边跟参观动物园猴子一般:“你这身材,跟我哥哥比真是差远了,干巴巴的,摸着肯定咯手吧!”
沈辰逸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从未想跟任何人比,你哥哥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瑶瑶吐吐舌头:“你不知道女人都爱比较吗?”说完,眼神瞟向我。
我摊开双手:“我可是来搬砖的,比较的事就留给你这个小姑娘吧!”
然后专心画符,看着沈辰逸憋到内伤的模样,还真是好笑啊,谁让他这个种马爱乱来?不然,纳兰新翠也找不到他。
活该!
画好了符咒后,我让他把衣服穿上:“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开光了,有菩萨庇佑,待到了夜里,如果你感受到危险,就把符亮出来。”
“好!”然后他问:“你呢?”
“我?我当然是回去准备家伙了……”
准备家伙事小,我要去奔波两件事是真,第一件事就是找牙叔当面提召集八大阴行的事;第二件事就是去找奕,问问这个云河公司女主人到底怎么回事。
离开沈家时,沈辰逸的妈妈站在门口目送我们出去,两旁站满了西装革履的保镖,就只差地上铺一块红地毯了。
这态度,真是七百二十度大反转啊!
瑶瑶坐在后面,荡着双脚:“你们家这是……办喜事吗?”
沈辰逸脸色难看:“别管她,真是丢死人了!”
说完后,宝马车绝尘而去……
我没有直接让他送我去牙叔家,有些事,我不希望外人知道。
在市区下车后,我和瑶瑶打车到了牙叔家门口,开门的那瞬间,我见到陈姨眼角有泪,刚刚哭过。
“陈姨,怎么了?”
陈姨每一次见到我,都开心得不得了,还会打趣几句,但今天,她看见我时情绪十分低落,原本就沧桑的脸上,黑眼圈占据了大半张脸,苍老了好几岁。
她望着我,又看看瑶瑶,竟然什么也没问,只说:“快进来吧!”
我进去后,发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窗帘拉着,灯灭了,原本是大中午,却昏暗如日落西山。
牙叔背对着我,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他的面前挂着一件灯芯绒的旗袍,宝蓝色,上面镶嵌着一些钻石,跟夜空中的星星一模一样,可那些星星,为什么黯淡无光呢?
“牙叔?”我试着叫了一声,他没有回头,我走近一看,他整个人都呆了。
“牙叔,你怎么了?”
他依旧呆呆地望着那件旗袍,我知道,那是曼妮姐曾经穿过的,他们认识的时候,是在一个风月场所,曼妮姐是全场的焦点,但是,她却没有选择那些青年才俊,富家子弟,而是选择了一个年过半百,戴着眼罩的老头儿。
陈姨见牙叔已经呆了,直接把我拉到院子里,一边哭,一边说:“三天前,曼妮……她……她在泰国遇到了车祸,已经不在了!”
“胡说!”我记得曼妮姐身上有人脸疮,人脸疮和法师是生死相依的,当初牙叔在老猫岭魂魄离体死亡,曼妮姐拼尽全力都也要救回他,为的不止是爱情,还有她自己的生命。
我记得人脸疮的感应期不算长,一方死亡,另一方仅需七日,就会追随而去。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曼妮姐要紧急救回牙叔的主要原因。
陈姨说:“是真的……泰国那边的警局找到大使馆,大使馆联系我们的,我接的电话……”
我整个人都瘫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死就死呢?
她身上的人脸疮一定会保护她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我想起曼妮姐的音容笑貌,想到她那风骚而扭动的身姿,一头齐腰的大长卷不知有多迷人,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仿佛就在玻璃后面望着我,对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才来!”
就在这个小院里,她和牙叔,我和莽子,我们几人坐在同一个位置吃火锅,喝啤酒,彻夜打牌,那快乐时光恍如隔日。
莽子走了,曼妮姐也走了,我心里好难受,我身边的亲人、朋友本来就很少,但却一个个离开了我。
都是……不辞而别!
陈姨的哭声感染了我,她掩面哭泣道:“你牙叔已经证实了,骨灰正在运回来。”
我看向牙叔,他的眼神、他的灵魂已经空洞了。
我不知道他对曼妮姐有多少感情,但既然在她身上练了人脸疮,就意味着他们要同生共死,这份感情,应该也不算浅吧!
而现在,他这副模样,恐怕还未挺到7日,就会彻底垮掉,更别说有心思召集八大阴行了。
况且,我也不忍心去提。
我闻着院子里飘来的梅花香,寒冬腊月里,唯有寒梅傲立雪中,这是曼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