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武掉进冰窟窿里冻着了,又惊吓过度,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三夜都没有退烧,这让夏明苏和田小麦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怎么办?要不要带他去医院做做检查?”田小麦偷偷地哭过,所以眼睛有点红。
夏明苏的黑眼圈也很重,他说:“明天我和江哥带弘武去县医院抽血,完事之后让江哥带弘武回来,我直接拿着血样去北京找协和的医院让他们化验一下。”
田小麦的心脏扑腾得厉害,“有结果了你立马给我回个电话。”
“知道了。”夏明苏安抚道:“你现在也别想太多,孩子不会有事儿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发现弘文的精神头不是很足,脸色潮红,嘴唇发干,舌苔发白。
田小麦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这孩子也在发高烧。
不知道是因为前两天在河边唱戏时冻着了,还是因为跟弘武是同胞兄弟,所以身体上存在着某种科学上无法接受的共同感受,反正烧得挺厉害的,加重了田小麦的担忧。
弘文勉强吃了点早饭,就嚷着身上冷,早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被窝里歇着去了。
夏明苏拿了退热药和消炎药去弘文的房间,扶他起来,让他先把药吃下。
随后又去弘武的房间去看了看老二的情况,体温三十七度六,不算太高,但还没有完全降下来。
“过两个小时,我带弘文和弘武一起去县医院,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别给我带太多东西,一些必需品就行。”夏明苏吩咐好田小麦,就去找了江淼淼,让他十点钟到家里来一趟,一块儿去县医院。
一一是家里的活跃分子,到处流窜,不过她没再进何翠翠的房间,因为娘千叮咛万嘱咐,说何翠翠需要静养,不要过去打扰。
“爹爹是要出远门吗?”一一凑到娘的身边问道。
“恩,你爹要去北京一趟。”田小麦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向一一,“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我好着呢,哪儿像大哥和二哥啊,病恹恹的,身体也太差劲了。等他们这次好了,我要拉着他们一起去跑步。”一一随她娘,每天都喜欢做做体育运动,不过母女俩的运动时间不一样,所以从来没凑到一块儿跑过步。
田小麦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好,“真得让他们多锻炼锻炼了,要不然以后一个得躺床上唱戏,一个只能卧床堆泥巴了。”
简单地聊了两句,一一就跑回房间看书去了。
颜青送她的百科全书她看了一多半,每天都看得如痴如醉,手不释卷。
做的笔记已经塞满了两个大纸盒箱子,还没上学呢,就这样用功,妥妥的小学霸一枚。
田小麦看到闺女做的笔记,都自愧不如,因为好些东西她都看不懂。
吃过药之后,弘文的烧退了一些,身上的寒气没有那么重了。
江淼淼提前来了夏家,在客厅里带老小玩了一会儿。
弘文和弘武穿着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样的帽子和围巾,穿着一样的鞋子。他们走下楼梯时,江淼淼完全认不出他们谁是谁。
他和夏明苏一人背着一个孩子,出发去了县医院。
一路上夏明苏都很沉默,江淼淼也就闭上了自己的嘴,没有多嘴多舌乱问问题,更没有乱开玩笑。
夏明苏跟县医院里的大多数医生关系都不错,他很快就开好了单子,带两个孩子去抽了血。
不到下午一点,事情就全部办好了。
回村的路上,江淼淼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看他们没精打采的,就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还唱了好多荒腔走板的戏曲,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让他们能开心一点。结果出了一身的臭汗,回来时两个胳膊都快没知觉了。
夏明苏带着两个孩子的十个试管的血样直接北上,去找了协和医院的专家。
梁春梅梁大夫之前治疗过艾滋病人,多少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夏明苏做了自我介绍之后,梁春梅问他:“你在剑桥的时候,导师是谁?”
“是罗伊教授。”夏明苏回道。
“罗伊啊,我跟他很熟了,以前一块儿做过实验。我跟你说,我们合作给黑猩猩换过心脏,那次手术特别成功,那只黑猩猩现在好像还活着呢!”
梁春梅是个五十出头,性格爽朗的女人。她的额头高高的,烫着时髦的卷发,脸上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说话时一直保持着微笑,很有风度。
夏明苏此时没有心情跟她闲聊天,两个孩子都病着,他心里着急呀。
“梁大夫,化验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夏明苏焦急地问道。
梁春梅想了想,说:“最快三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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