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叫黄花峪,峪内一块平地,约有十里见方,一共生活着大约几百户人家。也赤部见此地房屋整齐高大,知道遇到了富地,自然是不肯放过,杀了几个敢反抗的男子后,便开始乱抢,东西要抢,人也要抢,健壮的男子和漂亮的女子都被排成队,用绳子把手捆起来连成一排,准备一起带回去。
因为这些日子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所以也赤部的人也大意了起来,仅仅派了十来个人骑马警戒,所以曹文诏带人一直冲到离警戒兵很近才被发现。警戒的蒙古人立即射出鸣嘀,然后骑马向他们冲了过来。
曹文诏暗赞蒙古人的勇猛,抽出箭来,连连射出。八箭五中,将冲来的蒙古人吓了一跳。曹文诏暗骂一声:“骑在马上的果然不好射呀!”收起了弓,弯腰拿起得胜钩上的枪,向前冲去。
两千对两百,结果自然是全无疑问。战斗结束后,清理战场,共斩首蒙古人二百三十七,抢得未受伤的战马共五百九十匹,另有伤马四十三匹,死马若干。而自己这边死了三十六人,轻伤不过十余人,重伤五人。
曹文诏找到当地的几个保正,将伤员先安排在黄花峪中养伤,死马作为养伤的生活费,然后带人继续向神木城搜索前进。
路上不断遇到几十人最多上百人的蒙古兵,每次攻击当然都能赢,只是斩首数还比不上自己这边的伤兵数,这让曹文诏又有些想念近卫军的燧发火铳了,一排火铳打过去,这些蒙古人早就倒在地上了。
等快要走到神木城处的屈野川时,也赤已经得到了消息,带人在河边等着明军。曹文诏接到斥候报告后,命令在距约屈野川五里的一个小山坡上扎营,这个山坡上有许多小树,不怕蒙古人的骑兵冲锋。
也赤总是等不来明军,派出斥候后才知道明军已经扎营了。问清地形后知道进攻也讨不了什么好,于是就渡过屈野川,留了两千人守住河口,其他人继续抢劫。
曹文诏派出的斥候回报了蒙古人的行踪,曹文诏却不敢再向前进。两千蒙古人对付自己这两千多新军跟玩儿似的,他根本不会和你打阵地战,总是会用骑兵骚扰,用游骑战术就可以把自己慢慢地收拾干净。要对付蒙古人,要么是有近卫军的武器,要么就是要有比他们多得多的人数才行。
第二天,孙传庭带着延川的两营兵赶了过来,这样就有了近五千兵,两人决定前去攻击留守屈野川河口的蒙古人,但如何分配兵力,两人却有了不同意见。
孙传庭要分兵两千去堵永兴堡破口,断了蒙古人的归路,可以全歼蒙古人。曹文诏则认为用所有人去攻击蒙古人,蒙古人带着抢来的东西,根本没办法走快,一样可以有效歼灭蒙古人,如果分兵,则有可能没办法对付困兽犹斗的蒙古人。
两人一个是想要全歼,一个是担心蒙古人太厉害,都有道理。所以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孙传庭带兵一千绕路去永兴堡堵口,曹文诏正面攻击蒙古人。这让曹文诏对孙传庭印象大好,他见惯了文官对武将的不屑一顾,自然对孙传庭的这种积极听取武将意见的行为深有好感。
孙传庭走后,曹文诏根本不等援兵,带兵先到屈野川,对面的蒙古人见到明兵后从河对面蜂涌而来。曹文诏让长枪兵和刀盾兵混合在一起,直接向前冲到河边等着蒙古人。马在河中时蒙古人的箭射得不那么有力,所以明军损失不大,而且虽然是新练的兵,但纪律方面竟然比近卫军差不了多少,有人中箭倒下后也不大声嚎叫,只是小声地哼哼而已,然后被后面的士兵拖到阵后进行简单的包扎。
蒙古人冲到河这边时,弓箭已经没有了多大作用,而且在密密麻麻的长枪面前也不可能再冲锋,都在马上拿出长兵器与明军对打。明军的长枪专门刺马头,刀盾兵则是等马倒下时砍杀落马的蒙古人,明军的军官们不停地叫喊指挥,使得明军从刚开始时的慌乱无措变得慢慢熟练起来,和蒙古人杀得难解难分。
曹文诏大为赞叹,真看不出这只是训练了半年到一年的新兵呀,果然是自古秦兵耐苦战呀。他拿起铁枪,向前冲杀而去。
也赤部留守河口的是也赤的弟弟速不也,他拿着狼牙棒,一个人冲在前面,见到曹文诏衣甲与众不同,便大叫一声向他冲去。
他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高举狼牙棒,准备将这名明将的头打得象西瓜一样爆开,眼看着近了,他笑意更盛,这时一枝长枪如闪电般从他咽喉刺入,然后迅速抽出,刺向旁边的另一个蒙古兵。狼牙棒掉在地上,速不也两手抓住咽喉,却怎么也止不住涌出的血水,满眼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曹文诏连接刺死七个蒙古兵,他的枪法简捷而实用,只要刺到了敌人的要害,并不会多用一分力就转向别的敌人,所以杀敌速度快而且看起来还留有余力。
速不也是也赤部最厉害的勇士,他的死让蒙古人的士气大降,而曹文诏的勇猛使得他们竟然开始害怕,于是双方气势一变,形势也为之一变,有些蒙古人开始计划如何逃跑,曹文诏大喜,叫道:“儿郎们,随我杀。”然后一个人杀向蒙古人群中。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将领带头冲锋是最能鼓励士气的,所以明军一时气势如虹,将蒙古兵杀得狼狈不堪。
而这时也赤收到消息,匆忙中搜罗了一百多个士兵赶过来支援,倒是让蒙古人的阵形稍微稳定了一些,而等到曹文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