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走到距离壕沟约一百步处,开始用火铳和弓箭攻击,他们用的火铳是老式的火绳枪,铳管细长,射速慢而且威力小,而汉军的箭术本来就非其所长,所以京营根本没有理他们,只是看着他们继续前进。汉军进到八十步时,后金甲兵开始进行抛射,攻击目标是壕沟里的明军,明军紧贴着沟壁,尽量减少受到攻击的面积,所以偶尔才会听到壕沟里传来的一声惨叫。
汉军到阵前五十步时,传令兵看到指挥旗开始挥动,于是大叫道:“将枪口对准前方,做好预备。”这时突然听到呯的一声,有个士兵因为紧张扣动了扳机,正好击中前面一个汉军,将他打翻到地上,其他士兵跟着一起开火,将前面的汉军扫掉了一片。
传令兵们气急败坏,各部军官立刻发布命令:“装好火药,做好预备。”传令兵接着大叫:“没有命令,不准开火。”这时指挥旗又挥动了几下,传令兵道:“分三段射击。”各部军官立即开始接管指挥本部人马,“第一营第一司第一次攻击,听我指挥。开火!”“开始装药,等待第二次攻击命令。”……
第一次参加实战,有些士兵平时记得牢牢的操作过程这时候都成了脑中的一片空白,甚至有些士兵根本连第一枪都没有发出去,不过大部分士兵都能按照操典的要求来装药,射击,只不过速度比训练时要慢得多。
杨光皋拿着一支望远镜观察着敌军动向,当汉军离壕沟只有二十步时,他叫道“炮兵开火。”旁边的鼓手齐齐地敲了敲鼓的边缘,清脆的梆子声传出很远,炮兵军官齐声叫道:“开火。”前面壕沟中的火炮发出轰轰的怒吼,虎蹲炮中的小铅子呈扇形向前喷出,将最前面的两排汉军几乎一扫而空,后面的也有些受到波及,立时大量汉军倒在地上,当时死了的倒还好,那些没死的汉军捂着脸上或是身上的伤处,那叫的可真是凄惨。其他的汉军不敢再前进,有的向后跑去,被甲兵砍死几个后,就向两旁跑开。这次炮击至少撂倒了二百多人,比前面火铳放倒的总和还要多。
这时后金甲兵离得近了,都用弓箭进行抛射攻击,他们的弓箭功力比汉军强多了,再加上壕沟里的士兵因为站起来要射击或者装药,受到攻击的面积增大,所以取得的效果比汉军要强得多,明军的惨叫声明显增加了许多。
但离得近了,火铳的击中比率也大大增加,所以后金甲兵倒下的也在增多,这时,鼓手同时将鼓敲响三声,然后是一下一下地响起,离壕沟二十步的步兵方阵开始向前移动,鼓响一下,向前一步,后金甲兵开始向这边直射,不停地有士兵倒下,军官立即驱赶后面的士兵补上,杨光皋看到两者相距约三十多步时,叫道:“分段开火。”
鼓手重重敲了一声,步兵方阵停了下来,第一排士兵蹲下,第二三排士兵自动错开,又是重重地一响,三排士兵一齐发射,阵前瞬间被硝烟填满。这时前三排士兵都站立在原处,开始装药,第七八九排走到最前面,第七排蹲下,第八九排错开,重重的鼓声响起,又是一阵枪响,然后第四五六排上前重复,阵上只见此起彼伏的枪声,而阵前的硝烟刚刚快散去,又被填满,士兵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
三阵枪响以后,鼓声不再响起,风将硝烟慢慢吹起,将战场又显现在众人眼前。披甲军倒下一大片,但也有些披甲兵已经逼近了壕沟前,有人正在跳入壕沟中,杨光皋命令道:“迅速分段开火。壕沟兵用刺刀退敌。”鼓声响起,这三次重击鼓声比前一次要急,又是三阵枪响,然后鼓声一变,连续敲击四下,壕沟里响起各级军官的声音:“不要再装药,打完后用刺刀。”
然后鼓声响起连续三声,步兵方阵装好药后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前进,一直抵达壕沟边缘,鼓声长短相间地响了六次,各方阵军官叫道:“自由射击。”于是前排的射击完后,就走到后面去装药,这样循环往复,不停地向壕沟那边倾泄弹药。
那边的建奴甲兵不停地倒地,这边的明军方阵步兵也不时有人中箭倒下,迅速地让辎重兵拖到后面,医官开始进行简单地包扎。
终于建奴撑不住了,对面金声响起,甲兵开始缓缓后退,汇在一起,但都还是面对明军,边退边射箭。杨光皋下令跟着后金兵缓慢前进,同时将步兵队列集中,变成了两个阵形,每阵都是六排步兵,前后两个阵形间隔十步。士兵跟着鼓点越过壕沟,一步步地向前逼近,并不停响起火铳击发的声音。
后金甲兵快要退到旗主处时,突然阵形一变,一群白甲兵冲了出来,将手里拿着的标枪,甩刀什么的一起丢了过来,将第一排方阵前面的士兵打倒了十几个,然后抽出长兵器,向着方阵砍了过来。
这些白甲都套着两层甲,他们冲入方阵后开始乱砍,而步兵用刺刀对付时根本不是对手,前面的方阵很快就乱了起来,倒地的士兵大声惨叫,没有受伤的士兵也开始四处逃窜,躲避白甲的砍杀,甚至有士兵开始向后跑,冲向后面的方阵,后面方阵的军法官大叫:“向旁边跑,不准冲阵。”然后走到方阵前方,遇到冲到本阵前的士兵就是一刀砍倒在地。其他准备向后退的士兵看到这情况,稍微清醒了一点,要么回身去和建奴博斗,要么向旁边跑去。
第一排方阵很快地被白甲兵打散,白甲又冲向第二排方阵。前面方阵的教训第二排的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