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大怒道:“你当着朕的面说这些话真的好吗?南方怎么了,他们不也是大明的吗?朕就不信了,日本吕宋朕都征服了,自己国内的南方还拿不下来!你少在这里假装请罪,不就是你上次说要对南方官场下手朕没有答应吗?你懂个什么?你以为朕拥有四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辛苦布局海外不就是要减少对南方的依赖性吗?等到不靠南方我们也能取得足够的粮食物资,那时候才是动手的时机。国内有三年粮,南方乱成什么样子都可以。你根本不明白饥民的恐怖。”
魏忠贤继续请罪,心里却想,皇上说得好象他知道饥民是什么样子的。
朱由校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担心南方尾大不掉,担心东林人占据了大量的南方官职,我们想要清理南方很麻烦。但正因为麻烦,所以要谋定而后夺。朕和方首辅,徐先生,传庭等人都商量过,大家都觉得现在不能大动南方,只能徐徐图之。”
魏忠贤道:“圣上,南方商税收缴现在越来越难,各种各样的逃税方法都出现了,而且我们的税务部门根本就没有办法。如果说后面没有官员们的支持,三岁小孩子也不会相信。奴婢上次说要抓几个人震慑一下他们,便是怕他们联结得愈发紧密了,以后想要调换官员,查处贪污,收缴税款只怕是愈发的难了。”
朱由校道:“好吧,你让东厂仔细些,抓就要抓有实把柄的人,不要想着求多,抓一个是一个,一定要证据确凿,让别人无话可说,最好是抓那些影响不是很大的,名声不是太好的,我们先捡软的捏吧。”
魏忠贤大喜道:“奴婢一定抓那些有确实证据的,只要撬开一个小口子,就能抓出更多的证据,牵连出更多的人来。”
朱由校道:“小心一点,少抓一点。不要想着成大案,这事急不得的。”
魏良卿莫名其妙地看着皇帝和叔叔从自己身上讲到了什么南方。这时朱由校看着他道:“良卿,朕想让你去当官,你可愿意?”
魏良卿跪在地上道:“学生听从陛下吩咐。”
朱由校道:“你想要在农事上搞出一些名堂,这一点朕很理解。你如果改良了某个品种,使其产量增加一百斤,这当然是了不起的成就。但是良卿呀,朕很明白,改良品种这种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的是大量的时间和海量的实验。而如果是改变人的耕作方法,施肥方法,也可以使产量增加一百斤甚至更多,但这相对于改良品种就容易得多。”
“那这和要你当官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朕想让你去负责虾夷岛的农事。朕准备在虾夷岛设立两个民政官,一个专门管捕鱼制物,一个专门管农事开垦,你可愿意去当这个农事官?”
魏良卿道:“既然陛下觉得学生能够胜任此职,学生自当尽心竭力,把虾夷岛建成我大明的农业大岛。”
魏忠贤又跪倒道:“奴婢谢过圣上恩宠。”
朱由校笑骂道:“不要动不动就跪,那行,我们去内阁,和阁臣们商议一下,然后下旨。”
魏忠贤眉开眼笑,他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便觉得身子都轻了几分。
第二天,圣旨下,将虾夷岛改为大农岛,设立大明直属大农州,任命魏良卿为知州,张成华为同知。
本来朱由校是想设为大农府的,但内阁觉得魏良卿没有行政经验,升为知府会让人诟病,所以便称为州,而在明代,直隶州实际和府是同级的。
朱由校明确告诉两人,知州专门管理农业,同知专门管理工业,如果有涉及到两方面的事而两人发生争执,以知州的想法为准,但必须上报朝廷。
而客氏的儿子侯国兴和魏良卿关系极好,所以这次锦衣卫在大农州的千户所便由侯国兴任千户。就这事客氏还骂了魏忠贤一顿,可是侯国兴自己愿意,她也没有办法,只好抹着眼泪送别了儿子。
张成华所谓的管理工业,其实并不能管理具体的工厂,他只是负责保证捕鱼和制造的正常进行。具体的管理还是由陈守义带着内宫的人来做的。因为这肥皂厂和蜡烛厂并不是朝廷的,是属于皇家的。
魏良卿本身对农事就精通,上次考查时他就已经对大农岛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了。圣旨下达后,他从朝鲜买了大量的小牛小马运到大农岛,还带了很多改良过的马铃薯,准备在大农岛开始他的农业梦想之旅。
这时颜思齐的东海舰队已经在大农岛北侧完成了整个岛的勘测,继续向苦夷岛前进。苦夷岛上费雅喀、鄂仑春、赫哲等部落都属于女真部落,见到明朝战舰上的旗号后,有的大呼小叫,有的张弓搭箭,有的跪倒叩头。
颜思齐命令懂女真话的士兵叫道:“女真已经投降了,你们如果对抗天兵,就是自取灭亡。”
反复喊了几遍后,射了个空的女真人放下了弓箭,大呼小叫的女真人也安静了下来,一起伏在地上叩头。颜思齐让人上岸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将他们的长老召集起来。
颜思齐道:“你们虽然是女真,但是与建州女真并不相同,如今建州女真已经投降大明,你们何去何从?”
费雅喀的长老说道:“我们本来是朝贡大明的,只是建州威胁我们,要我们向他们进贡,还把我们叫做鱼皮女真,我们忍了他们很久了。天幸大明剿灭了他们,以后我们依旧是大明藩属,每年会向大明贡貂。”
鄂仑春和赫哲长老也说道: